些遁影的法力由于一源而生,故是会积累起来,重重叠叠压上,迫使他的道法在处在不停解化之中,没法一气冲至他的正身之上,这样其便取得了周旋的空隙。
张御微微点头,这也难怪当日这位和正清道人周旋如此长久,其人之道法不仅有遁,又有变化,化影越少,遁变之力愈强,能避诸般道法及身,当初他道法未成,难以见尽见其理,现在却是得以领略此中玄机。
但此人终究只是一人,没有后路,更没有任何依仗,他若是引动清穹之气下来,其实抓拿此人并不困难。
不过他如今并不需要这么做,凝视着此人正身所在,他顿时喝出了一声宏大道音:“敕镇!”
此此一声道出,他遍布虚空的诸多遁影都是岸滩沙塔,随涌过之浪层层崩塌。
天鸿道人也只感觉自身气机一阵紊乱,神色一变,察觉到这道法威能,他自觉没有胜算,当下再祭道法,直欲遁离此处。
然而遁法才展,张御背后有一道白气闪烁了一下,一步跨出,又一次踏在了他的遁法尽头所在,他再是遁走,张御也是再是踏步上来,依旧将他截住。
接连数次之后,天鸿道人自知躲避不了,心下一狠,待是准备不惜代价用出更为狠辣的手段,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两道金光自虚空落下,武廷执和正清道人先后出现在了近处,各持一股清穹之气,隐隐将他罩定。
武廷执沉声言道:“天鸿上尊,不必挣扎了,你是走不了的。”
天鸿道人扫了几人一眼,冷笑一声,也是站住不动了,其实这时候他还可以选择自绝。不过刚是归来,十分想弄清楚情况,不愿就这么再抛却性命了。
武廷执道:“我奉陈首执之命前来面见天鸿上尊,向尊驾道明一些事机,随后问天鸿上尊问一句话。”
“陈首执?”
天鸿道人似想到了什么,一下看过来,凝视着他道:“庄首执……”
武廷执沉声道:“庄执摄已然成就上境。”
“上境大能么……”
天鸿道人呵了一声,默然片刻,他道:“你们想要说什么?我在此听着。”
武廷执稍运法力,便传了一缕意念过去,天鸿道人接纳过来,只是瞬间,便就明白了元夏与天夏的诸般纠葛,神情不由变化了几次,显然天夏竟是元夏之映照,更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如此复生归来的。
待看罢这些之后,他看向武廷执三人,冷然道:“贵方告知我这些,莫非是想要我投顺天夏么?”
武廷执并不否认,道:“确有此意。”
上宸天的道念与天夏是不同的,想着令此人与天夏同心是不可能的,不过一同对抗元夏未必不能。在对抗元夏这一点上,凡是身处此方世域内的所有生灵,都是可以合作的。便是往日有什么矛盾,可以除却元夏后再是解决。
他又道:“天鸿上尊便不为此方世域,也不为上宸天道脉之传,也需为自身性命着想,唯有我覆灭元夏,尊驾才可得长存。”
天鸿道人冷然言道:“但在我看来,以元夏之势,亦有可能是天夏被覆灭。”
武廷执道:“天夏能否赢得此战,还待再看,可天夏若是不在,尊驾也是必然难逃一亡。他们是万不会将尊驾留下的。”
天鸿道人没有反驳。
他也是执掌一派道脉之人,在了解过元夏之后,立即知晓,元夏这等由上而下的势力,底下之人不过只是可以利用并随时可以抛却的棋子罢了,什么摘取终道,同享终道,根本就是欺人之言。
我若能摘取终道,凭何要分给你?
我平日都对你肆意驱驭,生杀予夺,而最大的果实却愿意与你分享了?这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故而他立刻就理解,元夏是没可能合作或亲近的,便是一时被利用,最后结局也不会美妙。
而他虽然不愿意为天夏效力,可他再次归来,也不愿意轻易抛却性命,想要再等上一等,看看局势再言。
而且这一切都是天夏告知他的,虽他知道天夏在这一点上不会骗他,可在考虑了一会儿,他却是道:“对于那元夏,我要亲眼看一看,然后再做决定。”
武廷执沉声道:“可以。再过不多时,我天夏便要再攻元夏,尊驾届时可以随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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