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我们骑马行至城外数里,我想走得这么远也算是安全了,也该跟这位姑娘告别了,对她说道:“姑娘,现在也出城这么远了,我们也不便再跟着了,你自己要小心保重。”
那姑娘沉默不语,我也只得勒马调转离开,待我策马前行时,她却是嘶哑声音喊道:“嘿,小子。”
我回过头来,看着她,她又嘶哑道:“我叫余苇宁。”
我只是冲着她笑,喊道:“你一路保重。”说完,便转过头面向前方,赶上徐若枫,一起回城去。
一路上,我自己心里也明白,明天将会有一场大风暴,从我们进牢门的那一刻就开始酝酿,我打定了主意,无论会是怎样,所有这一切都让我来承担吧。
我们回到了宅邸,我进到房间一头栽在床上便睡着了,就算现在天要塌了下来,我也要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一大早,我醒来起床冲洗,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一直到了中午,也没动静。
到了下午,王府终于派人来了,我想整个事情此刻也许已经通了天,风暴已经来临了,该来的我始终要去面对。
汉南王府,大厅堂内,此时就像是一个法院审判庭,汉南王坐在厅堂正中座,王爷夫人坐一旁,大夫人坐在另一侧,还有小王爷,二小姐也在旁侧,胡首领,守卫狱吏等也站在厅中,个个盯着我和徐若枫两人。
二小姐说道:“是我偷了令牌,放走了人。”
徐若枫也抢着去认罪,王爷听了,怒道:“真是胆大包天,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说道:“这整件事情都与他们二人无关,是我利用了他们,我骗得二小姐偷了令牌,又利用徐兄,所有这一切的主意都是我出的,想放掉人的也是我,他们只是被我蒙骗,即使他们不被我蒙骗,我自己也会去想办法将人放走,所有的罪由我一人承担,与旁人无关,即使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一说完,王爷更是大怒,道:“我汉南王府上上下下待你也是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勾结叛徒余孽,蛊惑若枫与小姐,盗用令牌,私自放走死囚,其罪当诛。”
我知道此次难逃一死,只怕连累了小姐和徐若枫,说道:“王爷所说的,我都认了,随你处置罢,只是二小姐和徐兄确是无辜,还请王爷开恩。”
汉南王道:“你这人倒也坦白,他们二人之事我自有分寸。”
大夫人却是在那里哭道:“念秋,你就求求王爷。”
我说:“大夫人,你也别难过,我本也不是你的儿子,这一段时间,承蒙你错爱,我自是感激不尽,如今我做了这事,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也无怨悔。”
大夫人又对王爷说道:“老三,你念在老大的份上,就饶了我儿这一回吧。”
汉南王说道:“大嫂,他不是你的儿子,只是蛊惑你的心,让你错当他为儿子。如今他也认罪了,不处决难以慰民心”
大夫人还要求情,却被汉南王一一回绝,只是叫手下快些将我押入监牢,不想再和大夫人纠缠。
我被那些侍卫带入了监牢,锁上镣铐,关进牢房。
这牢房污糟不堪,气味难闻,想到那姑娘之前在此呆了许多日,一时却也暗自神伤。
想到她如今也已获得自由,心里也宽慰不少,即使现在坐牢也是值得的。再想想不久将被处决,又添忧愁。
不管生或者死,对于我而言,这里终究也不是我的世界,即使这边死去,在那个世界活不了,此刻的我也并无悔意,只是将这一切寄托给命运,大限之时将至,我虽也难以逃避,但也不愿露出怯意。
我在牢房数日,也没人来探望我,大概是汉南王对徐若枫他们下了禁令吧,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想看到他们难过。
真正处决的时候,或许感觉是一种解脱,一了百了,死个痛快。最让人难以煎熬的莫过于处决之前的等待,加上牢房的难闻气味,难以下咽的饭菜,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摧毁我的身体和意志。
我每一天都是在昏昏沉沉模糊意识下苟活着,没有了希望,整天都只想着早日解脱,结束这一切。
人本能求生的欲望在这监牢里一点一点磨灭,监牢囚住的不仅仅是我的肉身,也一并将我的灵魂也囚住了,一点一点的迷失自我,找不到自身的存在,一点一点吞噬我的心灵,连孤独感也一并剥夺了,唯一寻求的竟是快点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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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一句西方谚语是:“Ev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