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边还有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留着浓浓的紫青色眼影,染着一头黄发,五官看上去还不错,身材也保持的凹凸有致。
这应该就是罗璇口中那个卖海货的“婊子”,因为刚才打架的原因,她的貂皮大衣的领子被扯掉了,黄发也是乱糟糟的。
比较显眼的是个穿高中校服的男生,圆圆的大平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肩膀还背着一个书包,看上去有些沉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这应该是貂皮女人的儿子,形象和陈汉升想的有点差异,他本来以这个儿子是混混,结果看上去蛮老实的。
后来转念一想,这个情况似乎也很常见。
有些母亲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勾搭男人,成为乡里乡亲口中不齿的对象,但是她们偏偏对自己小孩学习要求很严格,一旦子女成绩下降,这些母亲动辄打骂或者哭泣。
在这样环境成长起来的小孩,也许成绩勉强可以,他们看着不同的男人进进出出家门,心里都是有缺失的,有着严重的反叛和暴力倾向。
至于罗璇的母亲黄小霞,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有几条明显的血丝和抓痕。
陈汉升走进来以后,几双眼睛同时在他身上打量。
罗海平并不认识陈汉升,不过黄小霞知道,去年好几户人家一起吃过饭,女儿甚至为了陈汉升,降分考到了二本的财大。
“汉升,你怎么来了?”
黄小霞撇过头,她不想在晚辈面前露出这幅狼狈样子。
“哦,罗璇叫我过来的。”
陈汉升在客厅站了会,这个气氛属实有些窘迫,还好他应对能力很强,先和罗海平点点头打个招呼,转身去卫生间打水给黄小霞擦脸了。
“男朋友?”
陈汉升去打水的时候,罗海平突然问道。
“哼!”
罗璇好像找到了依靠,冷着脸不回答。
不过这个态度在罗海平看来,还以为这就是了。
这时,陈汉升端着盆出来给黄小霞洗脸,接着拿出扫把和簸箕把打架时留下的狼藉清理一遍,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单人表演”了七、八分钟。
等到全部收拾完毕以后,陈汉升才直起腰,掏出烟递给罗海平,顺便帮忙点个火。
“谢谢。”
罗海平拍拍陈汉升手背,寻思这小伙子可以啊,看上去虽然痞痞的,不过做事利索,也懂礼貌。
罗璇更不用说了,眼里的星星都要跳出来了,陈师兄要真是自己男朋友多好啊。
不过,那个穿貂皮的女人目光很警惕,本来她想着“一家三口”过来有炫耀的心思,毕竟黄小霞带着罗璇算是孤女寡母,结果突然冒出一个比罗海平个子还高的年轻男人。
关键他也不怯场,旁若无人的一通收拾,最后还和罗海平抽烟聊上天了。
“罗叔,大过年的,有啥好吵的。”
陈汉升吞吐着烟雾,大大咧咧的说道:“有什么鸡把事不能元宵以后再说,还有你过来就算了,又带其他人干嘛啊,这让黄姨脸上多难看。”
黄小霞心中本就委屈,听到这番话,马上一抽一抽的哭起来。
这是自己的家,前夫带着女人过来,当着楼上楼下邻居的面吵架打架,实在太欺负人了。
“小伙子,你不懂真实情况,不要随意乱讲话。”
卖海货的貂皮女人盯着陈汉升说道。
“我是不懂。”
陈汉升哂笑一声:“我只是站在普通老百姓的角度看问题,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事,一个完成的囫囵年都不让过啊,罗叔你说对不?”
罗海平没吭声,他其实也没想到黄小霞和情妇会打起来,不过要不是这个情况,他还不知道女儿有“男朋友”呢。
罗海平是跑船的,常年风里来浪里去,见不得怂逼性格,陈汉升虽然嘴里逼逼歪歪的,可是说话做事一点都不露怯,有点像会讲道理的流氓。
这种流氓可厉害了,杀伤力更大。
“你是大学生吗?”
罗海平问道。
“师兄和我高中一个学校,大学也一个学校!”
罗璇骄傲的说道。
罗海平听了更满意,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自己平时只顾着在外面赚钱了,女儿恋爱了都不懂。
罗海平是很典型的粗中有细,他为啥不和其他女人结婚,因为他财产都是留给罗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