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偏僻院子中。
浊清坐在榻上,脸上变化无常。
瑾宣从外面走来,眼中甚是疑惑:“师父,就这样放过他了?”
浊清冷声道:“他可是那个人的儿子啊,若是真的放过了他,恐怕不出一年,即便是我亲自出手,也杀不了他了。”
闻言,瑾宣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问道:“师父,十二年前,在江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如此执意要杀他?”
从出宫开始,瑾萱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十二年前,浊清去江南的事情他也知晓,可却不知道为何会去,当时他也问过,可浊清却什么也没跟他说。
如今看来,十二年前的事情定然不简单。
“瑾宣,你自小跟着我,有些事情的确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浊清缓缓开口道:“你可知,这世间有一门功法,与虚怀功相生相克?”
瑾宣点头道:“师父说的是虚念功?”
“没错,虚念功如今被天外天掌控,为了克制此门功法,我特地寻得这虚怀功,并将其练到了如今的第九重。”
“这跟十二年前的事有关?”瑾宣不解。
浊清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百年前,江南曾有四大家族,王家、谢家、陆家,以及东方家,十二年前,江南曾传出有东方家的人叛逃而出,并且从族中盗走了一种秘术,为此,不少人杀手都涌入了江南,想要取得那秘术。”
“可惜,当我随着他们赶到江南的时候,却传出那从东方家叛逃出来的两人被一个无名杀手所杀,其所带出的秘术,自然也被那无名杀手所得,没人知道那个杀手是谁,自这消息传出之后,那秘术的消息便再没有传出,我本打算就此离去,可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那条消息是刻意传出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不得不说,所有人都被骗了过去,就连我也差点因此失之交臂,可惜最终还是被我发现了,我一路追查,总算是找到了传出消息的那人,一番打探之下,我才知道原来那人竟然也是东方家的人,可笑的是,明明是家族自己发出的刺杀令,如今却派出了人来保护。”
“那人的实力很强,如若不是保护着那两个身受重伤的族人,恐怕也不会死在我手里。”
瑾宣听后,又继续问道:“师父,所以那秘术是被你得到了?”
浊清摇了摇头,说道:“的确是得到了一些东西,靠着那些东西,我才能将虚怀功练到如今的第九重,至于那秘术,我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搜到,如今看来,想必是被那人留给了东方彧卿,不过如今看来,那人没有与他说过这秘术,否则恐怕他早就自己修行了。”
“师父要杀那教习,就是为了得到这秘术?”
“没错,若是有此秘术,我便能领悟第十重虚怀功,从此突破那传说中的神游玄境,到那时,即便是李长生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浊清点了点头回道。
“那为何当初师父不一起将他杀了?”
“当时也并不知道那人还有一子尚存于世,他手中那柄寒剑,是那人当时的佩剑,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知道此子是那人的子嗣。”
“原来如此。”
直到现在,瑾宣才知道为何浊清会想要杀东方彧卿了:“不过师父,为何你今日会放过他?”
浊清回道:“这里是天启城,而且齐天尘都出面了,若是在那里杀了他,也得不到那秘术,你且去学堂附近候着,若是他离开了天启城,便给我传消息。”
瑾宣点了点头,回道:“是!”
看到瑾宣离开后,浊清这才摊开手掌,看到手心处的一道细微霜痕,脸色阴沉:“竟能伤到我,若是真让你继续成长下去,还真能杀了我,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不会给谁机会?”
话音刚说完,浊清脸色便猛然一变。
只见,从小屋外,一阵声音传了进来。
“谁!”
浊清连忙运起虚怀功,掠出小屋,却发现在屋外,不知何时一道身影站在月下。
那人身着一袭白袍,眉目如画,英俊非凡,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却好似与周围的环境融入一体,没有一丝违和感。
“你是何人?”浊清神色一惊,他可是半步神游,可竟然没发现这年轻人的靠近。
白衣男子脸上挂着笑意,看向浊清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以大欺小?”
“以大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