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将车子靠边停。
他解了安全带下了车。
他朝着副驾驶走来,将车门打开。
透了气,看到他,我再也止不住的哭出声音来。
“温眠……”司宴没再多说,他只是紧紧将我拥入怀里……
回到家后我就开始打扫卫生。
尽管这房间我之前里里外外都打扫过一次,可这次,我还是一个角落都没放过的打扫了。
宋晚瑜的卧室里,床头柜上还摆放着我和她的合照。
我将那个相框擦了又擦,我看着照片上,她开怀笑起来的明媚模样,心里止不住泛酸。
那个梦太可怕,太真实。
梦里,宋晚瑜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张脸又一次浮现眼前。
我打住了。
司宴适宜的端来一碗粥。
“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了,先喝粥。”
我想摇头说自己不饿,吃不下,可司宴就站在我面前,他太担心我,以至于那双深沉的眸底都黯淡无光。
于是,我伸手接过,哪怕如同嚼蜡也还是将那小半碗粥给灌了下去。
之后,我和司宴就启程前往机场。
我们早到了半个小时,我在机场左右张望,一颗心紧紧揪住。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我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急切的寻找。
终于……在不知道我心焦了多久之后,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许墨?
可,又不像是他。
奇怪……
那人穿着一身黑,他怀里抱着个盒子。
我无声的笑了一下,步子后退……
不是许墨,如果是他,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宋晚瑜呢?
他们不是一起回国的吗?为什么会只有他没有宋晚瑜呢?
我猛地转身就跑。
“温眠!”
司宴喊我,他追上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我麻木的说:“司宴,你快看看时间,是不是要到八点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呢?”
司宴沉默着没说话。
我用力挣脱司宴的手,正要往前再走,突然听到了许墨的声音。
“温眠,小瑜在这儿,我带她回来了。”
我愕然的听着,像是幻听。
我自欺欺人的往前走……
许墨说:“温眠,小瑜生前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跟你道别。现在我带她回来了,你转过身看看她好吗?”
我浑身虚脱。
那一刻,天旋地转。
巨大的悲痛将我包裹。
笑话!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笑话!
我轻轻转过身,麻木的望过去,许墨怀里抱着一个骨灰坛。
那是一个骨灰坛。
许墨说,那小小的盒子里住着宋晚瑜。
我彻底疯掉了。
王八蛋!
有病啊。
瞎说什么,我的晚晚好好的出了国,回家了怎么就住进盒子里成了一捧灰?
我疯狂的哭,癫狂的笑。
我在机场的人群里奔跑穿梭,我大脑里的某一根弦突然崩断,我整个人彻底的疯掉了,我像是一个放飞自我的疯子,眼里再也没了任何东西。
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
我想宋晚瑜,我想我的晚晚。
我一次次喊她的名字,可是身后再也传不来她的回应声。
为什么啊?
她该喊我的“眠眠”的。
我骂她是骗子,王八蛋,说话不算数就欺负我。
可我又心疼了。
我的晚晚和我一样在这世上都是孤苦无依没人疼的,我怎么能骂她?
于是,我骂我自己。
是沙壁吗?
她生病了,她那么痛苦,连饭都吃不下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我怎么就没对她对一点关心。
我都在干什么!
我都在干什么!
最后,是镇定剂让我安静下来,我也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围着我转,我安静的躺在司宴怀里。
周围很多的声音逐渐的清晰起来。
许墨怀里抱着轻的没什么份量的宋晚瑜,他就那么安静的站着。
他目光垂下来,视线落在我身上,眼底神色同样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