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琉站在窗边静静地等候太阳的亮起,他将窗叶轻轻推开一条小缝,经历了半夜的除尘加湿降温的清凉空气与室内的热气交换,凉丝丝的感觉抚上他的脸颊。
忽然他搁在窗沿的手指一僵,赶紧扭头看向床上被子鼓起的茧形包,仍然一动不动,看来凉风并未惊醒熟睡的人,仔细凝听,耳边传来轻微的风涌声和柔和的呼息声,南辰琉放下心来,转继续等候日出的那一刻。
完成陪夏青复一边凶狠地看着他一边优雅地进食的任务之后,他们默默无言地回到了居所。随着夜的渐深,周围的虹光也逐渐熄灭,并非夜生活被禁止,而是嗨到天亮的地方并不设在居民区附近。
于是夏青复香甜的睡了一觉,南辰琉坐在桌前为了明天的考试努力奋斗。
经过一夜的奋战,他觉得自己又行了,不过想到历史学课历年的出题和成绩公示,这大概是个心理骗局。但南辰琉丝毫不担心,考试得分高低又不会影响他的学业,及格他就能继续进修,不及格还有排名补正,补不到还有两次重考,再说以修行者远优于普通人的身体机能,脑的存储、处理还有灵体加成,还有“我只是把你们睡觉的时间用在学习上”的卷王行为,排名补正都吃不到或许可以和老师亲切交谈一下举报他恶意出题泄露答案了。用南辰琉的话说这是在给孩子们找点事干,再摆烂书看完了考几次就行了,零城还没有闲得硬让你把某科学成一代宗师的教师,别的不说,如果你能精通历史教科书,那么你可以去大学教历史啦,世界古代史更进一步不还是历史么,无非详细了些。
他瞟了一眼腕带,清晨,六点整。
窗外天空映着的飘动着的迷蒙彩色戛然而止,霓虹灯光与一切室外照明设备被关停,与此同时天正中隐约地亮起一轮大日的轮廓。
不同于光线迅速消失的“日落”,环境的亮度并未改变,只是有一瞬间的黑暗,看不到led闪烁的估计也不会注意这个间隔,太阳也在以肉眼不能察觉的速度变亮,这个过程会持续半小时。这是为了保护大清早在街上溜达的自律者不被闪瞎,不然以现在的技艺瞬间来个闪光弹没有问题,甚至热都不用放。
时间到了。南辰琉缓慢地深吸了一口凉气,轻轻将窗叶合上,转过身放轻脚步走到小屋的门前,把手搭在把手上慢慢握住,一点一点地扭动,机械内芯碰撞的“啪哒”脆声被放慢的动作拉长,微微的震动让他并拢的手指间的皮肤有些痒。
他忍不住又回头瞟了一眼,被套上的褶皱没有变化,可以得出她没有动,但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女孩的正脸,不能真确定没吵醒她,也有可能是半醒着躺床上睁眼发呆,不过人睡觉时眨眼这个匝肌运动还在自动运行,看到正脸心里更慌……呃,怎么像趁老妈睡觉偷拿手机玩的熊孩子?
南辰琉以秒钟指针旋转的速度拉回门扇,速度均匀稳定且不用担心合金的转轴生锈变形发出各种奇妙的足以用于合成影视特效音频的怪声,比如指甲抓黑板哎嘛有画面了浑身刺挠不得劲……他拉着门缓步后退,打开一条足够大的缝后松开把手,摩擦着地板转身,摸着墙轻拿轻放般地抬脚跨过门槛,老腰一闪溜了出去,站稳之后再用手指按着锁舌慢慢把门关上,以防止锁舌弹出的撞击声超过二十分贝。
他松了口气,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仿佛晚上等老婆睡着后偷跑出来与兄弟们鬼混的气管炎,平时惧内而噎在喉咙里的话在鬼哭狼嚎中喧泄……怕不是因为噎久了才发得炎。
榧然在淹没了小腿的不知名混杂草本植物中行走,时不时惊走一些节肢动物,终结一些软体动物缓慢的一生,这些简单生物dna里没有对顶级掠食者的恐惧阴影,有限的神经元也不能构成灵魂收容一个核来以第六感预知危险,不被刺激就依旧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为啥你要找个平整的地?”榧然吐槽道,“你就不能直接削平吗?”
他已经走出村庄老半天,回头都见不着村落的缩影了,但草原又不是平原,就算平原也不是全平的,它起伏得如同起风的大海一样曼妙,所以平地什么的,不该是削出来的么。
“那是业内黑话,找个空间曲率比较合适的地方开阵,方便新手操作。”苍之暗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就不能直接削平吗?”榧然顺口说道,随即一怔,“啊?新手?”
“削空间曲率和带你飞有什么区别的,无差别杀伤哦,不是不设防是你受不住,”苍之暗仍然漫不经心,“你觉得我有设传送阵的经验么,前有镜晓包下业务,后面有驭天术逃课,空间传送学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