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了啊?”镜晓有些惊讶,“魔族怎么这么离谱啊?”
“不至于,魔气对体量大的心智影响不明显,应该是阴化效果与毁灭意志并发了,导致他有点意识混沌,思维迟顿,不说出来都理不清思路,正常想这些矛盾诀择一瞬间就够了。”苍之暗分析道,“不过看上去真像是发病了。”
,!
榧然扭了扭脖子,别开脸斜望天空,捏住后颈径直把他的头连同脊柱从身体上抽了出来,肌肉僵硬的脸在发出惨叫之前就失去了声带,悄无声息的死了,大量的血液从断裂的动脉中泵出,像喷泉一样下起了血雨,但很快就流尽了。
“好脆弱的灵魂呐,随风飘散……我杀人了,呵呵,”他空洞的像在念稿子一般干笑了声,丢下手里的东西,红色的雨穿过他无形的影身,“也没啥感觉哩,是仇恨蒙蔽双眼、这种情惑的优先级更高、所以感不到对死亡的情绪吗?……就像战争中歇斯底里红了双眼一样。”
“他这样下去能行吗?维持理智要情绪稳定的。”镜晓有些担忧,出声提醒道。
“也是……够了,够了,你不会希望你所珍视的人看见你这样的,退出雾化状态,把魔气压入骨骼中!”苍之暗闻言赶紧告诉他退出血祭的方法,他也觉得再这么下去榧然又得想起各种苦难情绪崩溃了嘞。
榧然形体之中涌动的黑雾顿了顿,他模糊的脸陡然变清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我想他们是向着我的,一直站在我这边,无论我变成什么样。”
“我……我……”人形轮廓的色彩渐渐变得明晰,有了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就剩他们了啊。”
他看了看自己干净白皙的手,环视红色湖面上的薄冰,无声地哭了起来。
镜晓有些恍惚,心情异常沉重,是孤王厌弃背叛还是孤独之人不能失去尘世的牵挂呢?
“对不起了,虽然可能都是不可移的命运,但也都是我做的,再混沌飘渺我也是记得的。”榧然看着缓缓下沉的尸骸,轻声说道。
他依旧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的纹路清晰无比,但命运仍然混沌,不与外界交互的皮肤几近透明,骨骼外青红白色交杂:“剩下的,都要杀了吗?”
他不知道在问谁,所以也无人回答。
等等,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有秒杀这些人的实力,榧然一怔,感到了丝丝恐惧,特意送来改变自己的情绪和心境的吗?他们知道命运吗!
不能,不能遂他们的愿……可倒底他们算计的是杀还是不杀啊!对于处于命运之中的人,未来都是不可知的啊。
算了,随心吧,王说一切唯心灶么,心中病灶,外化于物则是劫难。
“孩子心理问题好多好严重啊。”镜晓看着他不断变幻的神色叹气,“还是彻底认同虚无主义好了,认定一切都没有意义就不会有问题了。”
“哪有人能彻底认同虚无主义啊?世界上哪能存在啊?达成的瞬间不就该迎接死亡下个轮回重新认知了么?永恒者也因此痛苦吧?”苍之暗否决了她的想法,“要活下去总得找个盼头,虚无主义把你最后一丝留连于世的牵挂都给认为空无,还活什么?王还要追求一点从世界内取得的定义的希望呢。”
“……”镜晓继续唉声叹气,“这孩子不得随时失控啊,哪来的这么多情绪冲击脆弱的心灵啊?”
“他本我意识拥有的人生相比下是不健全的,就是极端环境和恶劣事件堆出的记忆,仇恨才是正常的吧?领域又天天看到丑陋的世事,既便大多是善良平和的社会,但共情的才更加记忆深刻啊,对世界的厌弃也是正常的吧?”苍之暗说着说着陷入沉思,“沃德发,这么说他还能面带微笑地平静生活和我斗嘴嘻嘻哈哈反倒是不正常的了吧?天生心理素质强悍压抑着所见所受之一切苦难?”
榧然并未听闻两人的密谋,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的阳光带来了温暖的气息,阴化的效果已经消退了,他的面容再度坚硬,瞳孔再度锐利了起来。
:()原罪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