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交代几人。
她们四个,是唯一抬头挺胸走出县衙的。
而此时内院主院里,康世鸣跟康夫人坐在偏厅上首,面前康子瑜坐在下方哭哭啼啼。
此时再不敢如以往那般张牙舞爪歇斯底里。
整个偏厅气氛异常压抑。
良久后,康世鸣长叹,“跟蒋家那边说一说,下个月随便选个日子成亲,聘礼嫁妆来不及准备好的,随意就行。尽快将人送走。”
“老爷……”
“爹!”
“别叫我爹!你干下那种蠢事的时候可有想过我这个爹!”康世鸣拍着桌子,怒气勃然,“王爷明言拒绝各大世家邀请,不参加应酬!你倒好,人家不应酬,你把人召家里来整幺蛾子!你想显摆什么?你又想膈应谁?现在外面处处都是灾情,谨小慎微尚且来不及,你还大张旗鼓搞聚会攀关系!你整到最后掉的可能是你爹的脑袋!”
说完又看向康夫人,“你也别再帮她求情,带着一帮贵女在府里招摇,居然想要帮人家王爷相人!要是这样的女儿你不舍得,就跟她一块去蒋家!康子瑜你给我记住,出了县衙大门,别说我是你爹!我老脸上臊得慌!”
康夫人无力闭眼,最后一道依仗,也被这个女儿自己作没了。
倘若不整事情,安安分分嫁去蒋家,上头有老爷照应着,蒋家至少不敢随意磋磨县令千金,现在闹成这样,以瑜儿的脾气到了那边,有谁会忍她?
罢了罢了,自己作的,后果自己担!
不受教训,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个什么!
康世鸣夫妇相继离开偏厅,一刻不想多呆。
厅里只剩下康子瑜呆坐,满脸无措惶恐。
那种失去所有的恐慌,终于紧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害怕。
可是已经晚了。
离开主院,康世鸣穿好官袍,带着康夫人一同走到客院门口,跪下。
晚膳时间,下人将膳食一一传进客院,可是直到天色落幕,里头都没人唤他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