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笙就坐在路边树荫下纳凉,一看到那个小身板冒出来,嘴角便抽了下。
一早上的,巴豆估计什么都没干,所有时间全用来盯着自己老爹了。
到底多大仇多大怨?
悄悄捂了眼睛扭过脸,柳玉笙假装看不见。
免得最后看到小巴豆的下场,于心不忍。
田里,被指责没用的男人停下割稻子的动作,一手搭在膝盖上慢吞吞抬眼,视线落在小豆丁肚子前的背兜。
往里面掏了把,掏出一小抓稻穗,一根一根往外丢。
“按照约定,偷偷在田里掐下来的不算,偷拿别人割的不算,你凭真本事捡的稻穗扎起来还没我一根指头粗,”凝着眼底晃过心虚的小豆丁,男人扬唇,“谁没用?”
把从一小把变成一小扎的稻穗又塞回背兜,男人狭长眸子凉凉的,“盯着我没问题,活别忘了干,别显示你自己多没用。去,干活。”
“你等着!”
“随时侯驾。”
斜睨小娃儿气呼呼满田地找稻穗的小身板,风青柏这才冷笑上脸。
隐卫营得令,田地里不允许出现一根遗落的稻穗,他倒要看看小崽子怎么在午饭前捡满一布兜。
“爹爹,爹爹——”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风青柏立即转身,将奔过来的小娃儿抵住,不让她往自己怀里扑,他身上都是稻谷屑,脏。
“红豆,去娘亲那里,别往田里跑,一会该晒黑了。”瞅着女儿小脸蛋红彤彤的,风青柏皱眉,女儿被晒着了。
红豆摇头,举起自己手里挎着的小篮子给爹爹看,里面可怜巴巴躺着两根稻穗,跟小娃儿小脸一样蔫,“爹爹,红豆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