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心中微微赞叹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对母女都是极为聪明的人啊。
她们很能审时度势,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活命。
安宁转过头看向萧元:“世子爷,要不就收下她们母女吧。”
萧元点头:“你想收便收了。”
安宁笑了笑,她弯腰扶起张秀儿,然后看向张氏族老:“正好我们豫王府缺几个使唤的人,张秀儿和她娘我便带走了。”
族老哪敢说不是啊,只能连声答应:“这是她们母女的福份。”
安宁又扶起张秀儿母亲:“这位姐姐,你和秀儿回去收拾一下,今儿便跟我们回府吧。”
张秀儿也去扶她母亲,她捏了捏她母亲的手:“贵人,我们立刻就去收拾,您放心,我们绝对耽误不了贵人。”
张秀儿和她母亲回家收拾,张家的人想跟进去,萧元冷哼一声:“做什么,难道还要进去加害不成,都给爷站住。”
那些人立马吓的呆在一旁,谁也不敢进去了。
张秀儿和她母亲说要进屋收拾东西,其实应该是去把藏着的值钱的东西带上,这对母女哪怕是自卖自身,恐怕也不想留着金贵东西便宜了张家这些不是人的。
张家那些人想跟进去,无非也是怕张秀儿母女把好东西带走。
萧元哪里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因此才会出声阻止。
张秀儿母女出来的很快。
她们也没带什么,只是带了一个包袱,里边看样子是包了两身换洗的衣服。
母女二人出来之后又要给安宁嗑头,安宁赶紧拦了:“既然收拾好了,这便走吧。”
安宁和萧元上了马车,随从便要引着张秀儿母女去坐后边丫头的车,安宁探出头来对张秀儿说:“你上来,我问你些话。”
于是,张秀儿母亲去了后头丫头坐的车内,张秀儿满心忐忑的上了安宁和萧元坐的马车。
她一进去便要给安宁嗑头:“秀儿谢过贵人,您今儿救了我们母女的命。”
安宁没让她跪下:“行了,赶紧坐吧,你和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秀儿悄悄看了安宁一眼,这才缓缓坐下。
她不是那种胆小懦弱的,她口才也很好,坐下之后就开始说起这些日子她和她母亲所经历的事情。
张秀儿的父亲是个读书人,他名叫张光耀,取光耀门楣之意。
他为人并不迂腐,是个很知道变通的人,只是因着读书晚,家境也不是很好,这才耽误到现在只考了童生,还没考上秀才。
张光耀考上童生之后便没有再死读书,他想办法挣钱来养活妻女。
这外张光耀很能干,给人写书信,谁家婚丧嫁娶的,他也帮着写喜联啊,写挽联之类的,另外他还去书铺抄书,一来是能多读些书,二来也能换些银子。
因为他的能干,家里的日子慢慢的好了起来。
张光耀十六岁娶妻辛氏,十七岁生了女儿张秀儿,从这之后都没有再生下子女,但他对妻女还是很好,从来没有责怪过辛氏。
为此,张光耀的母亲恨透了辛氏,也成天的责骂张秀儿。
只是张家早就分了家,张光耀没少给过孝敬钱,他母亲就是骂两句,也使辛氏和张秀儿没办法。
可惜的是好人不长命,张光耀今年年初生了病,看过很多大夫,也吃了不知道多少药,但就是没治好,前不久这才病逝。
张光耀一死,他的家产自然就被张家的人给惦记上了。
为了整个霸占他的家产,张氏族人就想卖了辛氏,另外想办法把张秀儿卖给人做童养媳,或者搓磨死,这样,他们就能分了张光耀这些年挣下来的在村子里的人看来很丰厚的家业了。
张秀儿满怀恨意利落的说完这些事情,她气恨道:“他们如果只是想强占我家的家业我也不说什么,大不了我和我娘辛苦一些,我们多干点活养活自己,可他们还想要我和我娘的命,凭什么啊……”
她说着说着就埋头哭了起来:“就因为我是女孩,就,就能这么对我吗?我爹发丧的时候,他们跑到我家如恶狼一般连吃带拿,动则便指着我们母女的鼻子骂,我……”
安宁给张秀儿递过一块帕子:“哭够了便擦擦眼泪。”
张秀儿也没哭多久,她哭了一会儿就擦干净了眼泪,抬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安宁:“多谢贵人收留我们。”
安宁对她笑笑:“你为什么非要自卖自身跟我走?”
张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