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看都没仔细看,眼尾那么一扫,就回道:“没见过。”
周思锦五官不太精致,确实长得没什么记忆点,还没鼻梁上那副细框玫瑰金眼镜好辨认。但她五官比例却非常协调,属于化妆后会变惊艳的类型。
而且,她声音也很有特色,温温柔柔不急不慢。
“其……”
本想借此机会说些什么,但听到宋执回得干脆后,周思锦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又瘪下去。
于是她连忙附和:“嗯,不认识。”
但事实上,她不光认识宋执,也早在入学前就认识了姜穗岁。
周思锦家在辰北,初中就读的辰北十二中,就是姜穗岁和宋执那年奥数决赛的考点。
她当时虽没进入决赛,但被老师叫去给决赛选手们做志愿者。
姜穗岁他们学校的队伍就是由她负责的。
那天她忙前忙后一早上,终于等选手们进入考场,才得空休息。
补完早饭后,她有点犯困,就坐在楼下的服务点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她就看到一个穿着水蓝色羽绒服的女孩从楼上下来。
女孩经过她面前时,用洛西实验中学代表队的队员证扣了扣她前面的桌子。
提醒道:“别睡了,小心着凉。”
周思锦混混沌沌地瞄了一眼,看到她半个名字。
姜穗……
她笑着道谢,抬头望向那张被围巾遮住一半的小脸,问了句:“考题很简单吗,这么快就交卷了?”
露在围巾外的那双杏眼弯了弯,眸子亮晶晶的。
“挺难的。”
后来比赛成绩出来,周思锦看了眼获奖名单。
那个说考题挺难,却提前二十分钟交卷的女孩子,独身一人排在一等奖获得者的列表里。
而因为外形比较突出,引起她注意的宋执也在获奖名单之上,得了二等奖。
她数学老师看着获奖名单都快馋哭了,说做梦都想拥有这么一对金童玉女的学生。
顺便还八卦了一下两人的关系,说他们不光是同班同学,还是从小生活在一起的邻居。
所以,周思锦不光早就认识他们,还早就知道了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以及那天食堂里提起的“小花狗”,她也知道指的是谁。
“那我介绍一下。”
当真以为他们不认识,姜穗岁给周思锦和宋执互相介绍一番,说完看到周思锦手里的帽子和冰袖,她受到启发,也跑上楼拿了一套。
不过她没有多余的遮阳帽,就给宋执拿了一顶棒球帽。
这顶深棕色棒球帽也是姜奶奶给他们买的,是所有同款中唯一一个颜色相同的物件。
但宋执那顶他从没戴过,原因很简单,姜穗岁先他一步带去学校,所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就闲置了。
现在接过她的,他把帽带调松,正要戴到头上,手却顿了一下。
熟悉的洗发水香味从帽子里飘散出来,他脑中一闪即逝,那晚在玉米地里被她抱着的画面。
姜穗岁见他犹豫,也想起来这顶帽子前两天好像戴过,于是伸手想要拿回。
“要不你回宿舍拿自己的,我们等你?”
宋执淡淡开口:“不用。”
说着,他修长手指插入刘海,往后一抿,便将帽子扣到头上。
姜穗岁三人骑车来到玉米地时,劳动了一早上的于楼已经摘了好几筐玉米,整整齐齐排列在树荫下面。
看到他们来了,他立刻从地里蹿出,威严神情软化成一脸喜色,像只看到主人回家的大狗。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肌肉酸疼吗?”
“是啊,所以搬来一位救兵。”姜穗岁笑着把宋执又介绍给于楼。
于楼热情伸手,却被宋执眼疾手快地制止:“没握手的习惯。”
于楼哦了一声,热情不减,咧着一口大白牙道:“欢迎加入我们!”
宋执敷衍应声,然后环视四周,找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就四个人?”
姜穗岁拉了空竹筐,分他一个。
“对,师兄昨天太累了,所以今天上午要休息。”
提到陈奕霖,她眼里浮现出一丢丢莫名其妙的笑。
群里两个人自然知道这笑是笑话的笑,笑他干活最少,反应最大。
可落进不知情的人眼里,这笑意就变了味,成了一想到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