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拢,黑眸深邃如潭,缓缓掠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林婠感觉那视线像是带着火,在她身上燃烧。羞愧感让她下意识地鞠着身子,企图将自己藏起来。
“过来。”
男人微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林婠紧咬着下唇,没有动。
赵翊眼眸微微眯起。
气压骤然收拢,压迫感犹如实质。
林婠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很没出息地怂了。
小小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靠近。
赵翊也不催促,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身体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清冷的黑眸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林婠感觉自己就是那傻兮兮一步步往豺狼口里送的小绵羊。
可是若拂了他的意,这男人折腾人的手段……林婠小脸一红随后又是一白,身子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赵翊见林婠慢得像个蜗牛似的,再没了耐心,随手将茶盏一抛。倾身向前长臂一伸,轻松将她捞起。
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
他身上特有的冷杉木香瞬间将她包裹。
林婠如受惊的雀儿,慌乱地扑腾着想要逃走,只是纤腰被铁臂牢牢扼住了,任她如何挣扎都移动不了半分。
“再乱动,后果自负。”
林婠立马全身僵住一动不敢动。随后,感觉到阴影罩下来,滚烫的呼吸一点点贴近。
“又偷喝酒了,嗯?”
暗沉沙哑的嗓音像一条不安分小蛇,钻进她的耳朵里,痒到她心里。
没有……
林婠呆呆地点头。
“真乖,喝些酒也好,更有趣味。”
说完,男人的吻如暴风疾雨般落下,电闪雷鸣。
朦胧间,林婠感觉到男人将什么东西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低头想去看,才动了一下,下颌就被一只铁钳给锁住了。
一夜凌乱。
-
次日,林婠醒来时,感觉全身骨头像被巨石碾压过,哪哪都在痛。她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赵翊已穿戴整齐,绣着金蟒的玄色锦袍一丝不苟。眉目清冷,昨夜的疯狂在他身上已不见分毫。
他身后,清晨的阳光从雕花的窗子投进来,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金雾。
赵翊轻拂了一下袖袍,清冷的黑眸睨过来。
“听十皇妹说,昨日你打了她。”不是疑问是质问。
林婠脑子一懵。
这狗男人是什么意思?从床上爬起来就翻脸跟她算帐么?!
她昨儿是打了十公主一巴掌,怎么?他也要还她一巴掌么?
林婠气得浑身哆嗦。
“十皇妹性子玩劣,但心思不坏,你身为皇嫂,该让着些。”
性子玩劣?
他可知,若不是六皇子来得及时,她就要被十公主拽下车淋雨了。他可知,她幼年时,突发高热险些夭折。
自此再受不得寒。
他可知……
鼻尖染上浓烈的涩意,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她快速地低下头,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
黑暗中,她咬紧拳头,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铁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开。
赵翊看了一眼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林婠,剑眉微皱了一下,终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脚步声远去,随后又一道脚步声进来,慢慢往着床边来了。
是……
他字还没有在脑子里浮现出来,就听到胭脂的声音响起。
“娘娘可是醒了?”
林婠动了动将蒙在头上的被褥拉下去,胭脂惊得叫起来。
“娘娘,您的嘴唇怎么流血?”急急地将手中的药汤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林婠抬手抹了一下嘴唇,白皙的手指上一抹鲜红的血迹。
“娘娘?您的手怎么……”血肉模糊像是被人咬的。
胭脂心惊胆战,以为是赵翊咬的。
她们近身侍候的都知晓,殿下在那方面有些凶狠,每每侍寝,娘娘都会身上青青紫紫。
娘娘这般娇弱,殿下怎么狠得下心,下得去口?
胭脂见林婠小脸惨白,明显精神不济,很是心痛:“娘娘,要不先把这药喝了,您再睡会?”
听到喝药林婠小脸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