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脑门,暗骂自己真是愚笨。
她都打算好了,在他最动情的时候,提出要回林府。都说男人在那时候最好说话。
然而……
回想昨晚,她那时是准备打手势,然而她双手才抬起来,就被他单手给捉住了。擒到头顶,随后……
林婠脸上一热,暗骂了一句禽兽。
双手拍了拍脸颊,待到热度褪去,便急急地扯了一件衣服披上,掀开被褥下床。
甫一落地,双脚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胭脂快步走过来,扶住林婠:“娘娘,汤池已备好,奴婢扶您去沐浴吧。”林婠素有晨起沐浴的习惯。
她轻轻摇头,沉默了半响开口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胭……脂……”因为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干涩。
胭脂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娘娘,您……您能说话了?!”
林婠点点头,昨夜经过一场极致的欢愉后,她就发现她能出声了,好在她及时恢复理智克制住了。
没有让那人知晓。
“奴婢这就去派人告诉殿下。”
胭脂欢喜地就要往外跑,却被林婠拉住了。
“胭脂……别让……任何人……知晓……”
“娘娘,可是……”
林婠坚定地摇头。那日回林府的遭遇,让她明白了,父亲是宠她,但一切的前提是,在不损伤林家利益的前提下。
她要主动和离,几乎是不可能的。
虽说最近因御使大臣被雷劈之事,流言有所收敛。但她清楚,若她的喉疾长久不能痊愈,即便赵翊能接受,皇室也是不能接受的。
那时,就是她的希望。
当然她也不会独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还要得到林家的支持。待林妗入东宫,代替她成为太子妃,想来,父亲是不会拒绝她的。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得一步步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找赵翊,要到出宫的旨意。已经过了一夜,也不知阿娘怎么样了。
“他……”
“娘娘可是想念殿下了?殿下已去上朝,临走前还特意吩咐,待早朝结束便陪您回林府。娘娘,殿下定是知晓了夫人的事,要为娘娘撑腰作主呢。”
为她撑腰?
林婠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这般是想去见他的心上人林妗吧。
他毕竟是太子要脸面要名声,所以就借着陪她回娘家的借口。呵!还真是用心良苦呢,真难为那对苦命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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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林婠便去了殿门口等候,时不时伸长脖子往远处看。
日头已升至树梢,褪去了晨时的温和变得有些炙热,透过盖在屋顶的梧桐枝叶的缝隙,落在地上,变成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林婠等得不耐烦了,他该不会是骗她的吧?!
看着守在殿门口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心里估算着,若是就这般冲出去,胜算有多大?
正想着,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马车车轮碾轧在青石路面的声音。
胭脂跑到门口探头一看,随即眉开眼笑地奔过来:“娘娘,是殿下来接您了。”话音刚落下,就见承康快步进来,走到林婠面前,恭敬地鞠身行礼。
“娘娘,殿下在马车上等您。”
林婠走出太子妃殿,就见得台阶下,停着两辆马车,前头那辆是赵翊常用的。
承康将林婠引到第一辆马车前,然而,林婠却脚下一转,没有停留往后面的马车去了。
承康:“……”待要出声唤回林婠。
这时,一阵风吹来,卷起靛蓝色车帘一角,马车内黑暗中一双冰冷的眼眸睨来,承康心中一凛。
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转而跳上马车车辕,轻轻一扬马鞭,马车辘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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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林府,就远远见到林太傅领了一大群林家男丁在大门口迎接。显然是早已知晓了他们要来。
承康见状,心中微沉。
殿下是临时决定来此的,林太傅却早早在门口等候了。这不是明摆了,林家有在东宫安插了人么?
承康隐晦地看了一眼后头林婠的马车。
林太傅一向老谋深算,如此这般,想来是昨日宗正寺的上奏,让他急了。或许这是他向殿下的示好,也同时是一种威慑。
回身掀开车帘,只见马车内,赵翊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念珠,暗色里,他面色阴寒,眸底浮着一层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