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面色凝重,似乎又回到了那孤僻远疆,深夜的灯火草原。
刘备更是忘记了手里的酒杯,痴痴的看着黄忠,任由酒杯倾斜,酒水缓缓低落在他的袍服之上。
只有诸葛明,悠闲的摇着手里的折扇,那秋水人家的秒图,在大帐缝隙投入的阳光映照之下,仿佛真的成了一张活图,画中的人物牲畜,都有了灵魂生机。
“那人所训的兵马,一名象兵,一名藤甲兵!”
“象兵人和战骑全都是双层铁甲,刀枪不入,犹如一辆辆重型的战车!却又比战车要灵活的多!藤甲兵迅若流星,骁勇善战,可兜转战局,迅若雷霆!”
“轻重结合,丝丝入扣,战阵催动,无坚不破!”
我苦思三日,竟无破敌良策!
但令我更心惊的是,若蛮王真的以如此的一支精骑叩关而入,恐怕我中土江山,将再遭荼毒之苦!
蛮王看我束手无策,也是傲然得意,轻易许诺:给我一年时间,若能破之,他毕生不入中土。若不能破,则他有生之年,当入洛阳,争做天下之主!
刘备震惊!
看来这异族蛮王,并不知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早已经把大汉的皇帝,挟持到了许昌,而非永久居住洛阳。
“那,然后呢?汉升可破了他的象兵和藤甲兵?”
刘备面色苍白的问道!
显而易见,这蛮王之兵,比之昔日董卓的西凉兵马,还要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若是真的放任他们逐鹿中原,我大汉岂能落于异族之手?
真有那个时候,恐怕我也要和曹操冰释前嫌,共同对外了!
黄忠又缓缓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我离开南蛮,回转南阳老家,每日苦思破阵之策,始终拔不得其法。数月辛劳,头发方才突然花白……“
黄忠摇头叹息,那段岁月,令他始终难以释怀。
刘备暗自惊讶:“原来黄忠如此皓首,并不是真的苍老如许,而是因为用脑过度,焦虑所致!年近六旬,还能不白头,也足见他异于常人了!”
“那日我偶遇先生,说到此事。”
黄忠说到这里,忽然面现愧疚之色:“我那时候,不过看先生如一介无用书生,对他诉说,也不过是想要找个人倾诉衷肠,排解烦闷而已!”
“可没曾想到!!”
黄忠的目光又落到了诸葛明的身上!
“诸葛先生听完,甚至并未思考,折枝为笔,在地上作画,制作名器,呼之为‘火链枪’!”
“并将火链枪的使用与破敌之法,祥加传授!”
唰!
在场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诸葛明的身上。
糜竺看着诸葛明的后背,面色如雪!
“此人大才,天地难测!幸亏主公将他请出,落在新野。要是迁延日久,他真的南下许都,为曹操所用,我主公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刘备则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好了!
黄忠继续说道:“先生一席话,令我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我挟此技再往南蛮,见蛮王!”
“演习火链枪破阵之法,蛮王感叹,俯身拜天,疑有神助!”
“我对他说:我中土人人会使火链枪,个个能破象兵,你若入中原,连马革裹尸还的机会都没有!“
“蛮王果然并不怀疑,一时间心灰意冷,他也是个刚烈性子,亲自挥舞狼牙棒,将象兵战甲砸了个粉碎!并将他终生的心血,绘制着象兵阵法的羊皮投掷在了篝火之上!”
刘备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了黄忠会如此痴迷诸葛先生,那不是单单的人格魅力,而是超凡智谋碾压之下的拜服!
听到这里,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个蛮王,终于自毁长城!否则我中土,必将有一场大难!“
刘备忽然起身,绕过桌椅,来到诸葛明面前,俯身下拜!
“先生原来早在数年之前,便已救了我大汉百姓一命!备虽不才,也是汉朝后裔,请允许我代替列祖列宗,代替大汉百姓,叩谢先生救命之恩!”
江山?
百姓?
诸葛明忽然甚是感慨!
起身离坐,低头叹息,缓缓走出大帐。
刘备与糜竺、黄忠三人不知何意,紧紧跟随,也出了营帐。
诸葛明站在城头,望着北方。
此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