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虽然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却膘肥体壮,足有百斤,蔡夫人年迈,还真抱之不动。
“这小子,我他妈看着他就觉得恶心!”
蔡瑁看着刘琮的背影,啐了一口,拿起毛巾擦了擦刚刚摸过刘琮的手。
“他若不是这样,咱们如何能勒死了刘表,霸占荆州?”
“他但凡是个正常的孩子,满城皆是咱们杀他父亲的谣传,他还只顾着吃喝玩乐?”
张允的目光中闪烁着一股狠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声!他也不过是沾了缺心眼的光了吧!”
二人添酒回灯重开宴,相对而坐。
“对于目前的情势,你有何主意?”
蔡瑁举起酒杯,向着张允问道。
“刘备此次前来,连下我荆州十七座城池,这不但说明他战力非凡,更说明荆州守城之人,早有投诚之意,不做抵抗。”
张允提起酒杯,跟蔡瑁轻轻碰了一下:“所以外援之说,糊弄鬼而已,连我自己都不相信!长沙江陵之地,恐怕自身难保,想要指望他们来救,不如求救于神灵!”
蔡瑁失惊:“似此,如之奈何?”
张允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长长的嘘出口气。
“将军自己思量,若是固守襄阳,可能坚持多少时日?”
蔡瑁低头沉思,许久之后,吐口说道。
“襄阳城内,兵马五万,足有支撑半年的粮草,若能节俭使用,再从那些百姓士绅手里收纳一些,支用一年,当没有问题!”
蔡瑁一阵冷笑:“哼!平日里,可以惯着他们,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节,我可不管那么多!什么四大氏族,我一样宰了当军粮!”
张允心头一震,蔡瑁的残忍狠毒,饶是他多年公事,也依旧畏惧三分。
“不须一年,将军只要能支撑半年,自有救兵来到!”
张允放下酒杯,胸有成竹的说道。
“半年?毫无问题!”
蔡瑁自信的说道,但随即满脸的诧异:“哪里可来救兵?你不是刚刚说过,荆州其他城池,压根指望不上?”
张允释然一笑:“秋日,曹丞相必然兴兵。”
蔡瑁大喜!
……
江东,鄱阳湖水寨。
周瑜操练八万江东水军,日夜演习水战阵法。
“这个曹阿瞒,好生无礼!”
大帐内,周瑜怒不可遏,将一封柴桑来的书信,掷在地上。
三日之前,屯兵柴桑的孙权,收到了来自许昌的信使。
书信之中,要让孙权遣子入朝,陪王伴驾!
孙权明知是曹操的奸计,却又唯恐拒绝之后,招来兵祸,因此特遣使星夜来鄱阳,面见周瑜,细说此事,商议对策。
“吕蒙何在!”
周瑜背负双手,在众将面前来回度了几趟,忽然说道。
“末将在!”
吕蒙应声而出。
“替我作书,上复主公!”
周瑜等吕蒙坐定,准备好笔墨纸砚,开口说道。
“将军承父兄基业,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之众,兵精粮足,将士用命,有何惧哉!何必送质与人?”
“质子一入许昌,不得不与曹氏联合!他有命诏,不得不去,如此则受制于人,疲于奔命!”
“可果断拒之,再做良图!“
吕蒙笔走龙蛇,一一记下,封存火漆,递给来使。
来使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犹然不够,还要欺骗我主公,想要诓骗质子入朝,简直是欺我江东无人!”
周瑜冷笑着说道。
“曹操平了袁绍,早晚必图我江东之地,大都督还是早做准备。”
吕蒙搁下纸笔,起身说道。
“曹贼北方之兵,不习水战,想要图我江东,只怕难越长江天险!”
黄盖愤然而起,怒声说道。
“他以为我江东群豪,疑似河北袁氏一门,他若敢来,定叫他铩羽而回,从此不敢再犯江东!”
韩当和黄盖皆是跟随孙坚的元老重臣,昔日讨伐董卓之时,袁绍为盟主,曹操为副盟主,他们与曹操也有一面之识。
“不过……长江天险,我与荆州共有之,若曹操不来江东,反而夺了荆州,岂非……”
陆逊眉头紧皱,沉吟半晌,突然说道。
周瑜的身躯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