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观之,张辽有心归降,又唯恐父母家眷在许昌,为曹操所害。所以顾虑重重,难以自决。若能保全他的家眷,张辽投降,指日可待!”
“哦?”
诸葛明看了看诸葛亮,又看了看马良,忽然哈哈大笑。
这一下倒令诸葛亮愕然呆立,不知是何缘由了。
马良指了指桌案上的黄绫卷轴,解释说道:“你来之前,军师和我刚刚送走了朝廷的钦差使者。”
“宫里的旨意,册封张辽为晋阳候,征南将军。”
诸葛亮眉头紧皱,烦躁的将手中的羽扇上几个支棱起来,并不顺滑的鹅毛揪在手里,扔在地上。
“曹操以天子之名,为张辽加官进爵。明显是唯恐张辽被主公加害!”
“主公乃是汉室宗亲,大汉皇叔。以拯救汉室为己任,这乃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曹操托天子之名封官张辽,主公自然不敢加害。张辽有恃无恐,只怕再也不会投降了!”
诸葛明忽然起身,放声大笑。
他走到大堂门口,站在台阶上,看着广阔的天空,衣袂飘飘,洒然不羁。
“看来张辽可无后顾之忧的投降了!”
同一事件,看法竟与诸葛亮完全不同!
马良自觉智力与他二人无可匹敌,也懒得绞尽脑汁的去想,只是恬淡的坐在二人之间,看他们如何分析此事。
诸葛亮冥思苦想,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恍然大悟!
“兄长说的对!这一条圣旨,可以保全张辽在许昌的家眷了!”
诸葛明转身,笑吟吟的看着诸葛亮,淡淡的问道:“可是想通了?”
诸葛亮点头:“张辽被封侯,天下皆知,此时张辽投降,曹操也不敢杀张辽的家眷。否则,定然将士心寒,他作为大汉丞相的威仪也会遭受打击!”
马良心中暗惊:他二人智谋深远,思虑周全,我所不及!但诸葛亮依旧是必军师诸葛明多了这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足可决定三军的生死,一国的兴亡了!
襄阳。
军师府后里许的一处别院内,接连七八座巨石垒成的石屋。
每个石屋,犹如一座监狱一般,若一人被关入这里,不但绝没有逃出的机会,甚至想要迈出一步,都难入登天
只因这石屋堆砌的每一块石头,重量都超过千斤,绝非人力所能搬动,而唯一的石门出口,被一把鹅卵粗细的铁链捆绑,大锁的钥匙,便缠绕在狱吏的腰间。
听说狱吏乃是军师府诸葛闻德的亲信,而这几座监狱,也非是常人所能进来的。
此刻,夏侯懋便被关在这所监狱的罪西首一座石屋里。
他乃是曹操面前第一宠臣夏侯惇的次子,与曹操的女儿清河公主定下亲事,只等这次战事结束,回到许昌便完婚。
张辽东下合肥,曹操为了能及时了解东线的情况,也为了在东线留下自己的亲信,将夏侯懋提拔为副将,跟随张辽东下,增加历练。
没想到刚过了江夏,张辽为了救陈群,投入到了和江东水军的战斗之中,虽然暂时占据优势,但等周瑜的大队人马到来,张辽自知不敌,只好仓皇撤退,然后与陈群分道而行,最终落入关羽的包围,败兵被擒。
夏侯懋自然难以逃脱,但奇怪的是,他被荆州审讯官查明身份之后,单独关押在军师府后院的石牢之内,从此与世隔绝,已经有五六天了。
其他几处石牢里,似乎并无犯人关押,整个院落安静的犹如地狱一般,唯有石牢周围的细竹,在风吹之下,发出阵阵呜咽,像是死在这里的魂灵在哭诉冤屈一般,尤其是在午夜子时,或者月黑风高之时,吓得夏侯懋蜷缩在屋角,用战袍裹住了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他虽然也是将门之子,父亲夏侯惇何其英勇,力战吕布,拔矢啖睛,悍勇无匹。可是这个夏侯懋却是十足的将门草包,不但不学无术,而且胆小怕事,却又自以为是,极为自负。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夏侯懋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随着一阵脚镣铁链的拖动之声,还有几处漫骂鞭打和呻吟之声,隔壁的石牢被人打开,随即便听到咕咚咕咚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夏侯懋警觉的睁开眼睛,顺着石墙的缝隙看过去。
只见隔壁石牢地上的乱草之中倒着两个身材极为魁伟的大汉,想必是用刑过度,都已经昏死了过去,一个仰面躺着,一个俯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人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铁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