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张显宗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扶住正弯腰作揖的刺云道长说道:“道长折煞在下了,未曾通传便冒昧登门造访,还望道长见谅!”
刺云道长示意众人落座,对站在身边的刘怀安道:“怀安可还记得张显宗大人?”
刘怀安张口便道:“那个喜欢肩膀上插箭的锦衣卫?”
众人哈哈大笑。
不多时一个小道童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走进厅内,刺云道长对张显宗说道:“张大人海涵,当年劣徒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代为保管大人的传家之宝,如今大人登门,宝物自当奉还!”
张显宗掀开盘子上的红布看了看,正是自己当年赠予许经年的黑鸦匕首,便笑道:“经年可知这匕首有雌雄两把?”
许经年回道:“愿闻其详!”
张显宗自腰间取出另一把匕首,与通体乌黑的黑鸦不同,这把匕首是用类似白玉的材料制成,与黑鸦造型类似但刀身雪白不掺一丝杂质。
张显宗拔出白色匕首道:“此刃名曰白雀,与黑鸦是一对,刀柄相接可合为一柄双头刀,名曰霸空。霸空刀一端乌黑如墨一端洁白似玉,寓意阴阳五行。”
许经年道:“竟不知黑鸦还有如此用处!”
张显宗笑到:“黑鸦既已送出,便无收回的道理,我已将黑鸦白雀绘图在锦衣卫内传发下去,只要在我大明土地上,手持黑鸦便如我亲临。”
刺云道长忙道:“劣徒何德何能,受张大人如此大礼!”
张显宗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二位于我张显宗有救命再造之恩。”
刺云道长假意推辞一番,见张显宗态度坚决,便顺势命许经年收下。
只听张显宗有说道:“此次路过巴中,想在太清宫内借住几日,不知道是否会打扰道长清修。”
刺云道长犹豫片刻道:“张大人请便,只是山中粗茶淡饭,怕怠慢了贵客。”
张显宗道:“无妨,我与几位手下都是常年奔波的劳累命,与众位道长同吃同住便可。”
说完命手下交给刺云道长一个袋子,刘怀安远远从袋口的缝隙看到里面黄澄澄一片,再瞧那袋子大小少说也得有百两黄金,刺云道长坚决推辞,张显宗只好命手下收回袋子。
张显宗与一众锦衣卫便在太清宫内住了下来,刺云道长对此忧心忡忡,表面上每日依旧种菜养花,暗地里派人盯着张显宗的一举一动。
张显宗每日除了处理山下锦衣卫送来的各种密报,余下时间便拉着许经年下棋比武,偶尔散步到后院,便和刺云道长一起浇浇花品品茶。
就这样过了五日,张显宗派人以书帖相约邀请刺云道长和许经年在会客厅喝茶。
刺云道长知道张显宗终于要说出自己来太清宫的目的了,纵横江湖多年,他自然是不相信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会因为当年的一点恩情便如此兴师动众礼贤下士的,朝堂之上,利益为重,作为锦衣卫的最高统帅,在这升雾山上耗费五天时间品茶下棋未免太不划算。
会客厅内三人俱是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待一盏茶过后,张显宗突然开口说道:“想请经年老弟帮我杀一人。”
许经年被张显宗的开门见山吓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刺云道长一脸严肃道:“不许去!”
张显宗显然已经预料到老道士的反应,向刺云道长问道:“道长打算要他一辈子做这升雾山上的金丝雀吗?”
刺云道长冷冷道:“不必多言!”
张显宗道:“圣主登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道长不想你太清宫名扬天下吗?”
刺云道长道:“我老了,对你说的这些没什么兴趣了。只想徒弟和孙女一世平安,江湖上的事情不想再过问,朝堂上的倾轧更是不敢染指。”
张显宗道:“道长可知南镇抚司中记录二位资料的竹简和纸张堆满了整整一间屋子,既然不想让他入世,当初又何必教授兵法权术?”
刺云道长思绪良久,幽幽道:“人总是会变的,十年前我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恨不得把这一身本事一点不落地教给他,想要他纵横天下,想要他扬名立万。如今我已垂垂老矣,开始恐惧死亡,恐惧分离,天下纷纷扰扰,世人追名逐利,朝堂之上君王尚且朝不保夕,何况是手中的棋子。什么权术,什么兵法,都抵不过天意,这些年我越发后悔教他那些本事,以他那些师兄的能耐,保他一世无忧本也轻而易举。”
张显宗道:“道长此言差矣,如您所言,世事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