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出房间下楼,客栈门外奉国将军朱佐敏正一身锦袍端坐于马上,见许经年走出门来忙下马抱拳道:“今日特地前来感谢许公子救命之恩,先前老头子鲁莽冒犯了公子,在此一并赔礼道歉!”
许经年忙扶住朱佐敏回礼道:“奉国将军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朱佐敏道:“邀月虽是妾室,但老夫视她如命,昨夜之事我已知晓,若不是许公子仗义出手,恐怕她早已被歹人所害。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许少侠救邀月性命便如同救我性命!”
许经年道:“将军言重了,不如进客栈说话。”
朱佐敏道:“不必,今夜我在将军府设宴,请诸位赏光,到时不醉不归!”
许经年抱拳回道:“一定,一定!”
老头风风火火地离开,谷才这才从客栈门后闪出半个身子说道:“倒是个恩怨分明的豪杰!”
柳旭林含沙射影道:“这话你应该刚才当着他的面讲,说不定老头一开心免了你夜闯将军府的罪过。”
谷才俏脸一红,争辩道:“夜闯将军府是桑冲等人所为,与我何干!不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许经年道:“昨夜之事不知奉国将军知晓多少,近期你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夜闯奉国将军府虽是桑冲等人私下所为,但毕竟彼时这帮人还以谷才徒弟自居,抓邀月夫人又是为了讨他欢心,自然脱不了干系,谷才对此心知肚明。
以朱佐敏的暴烈脾气,若发现此事,少不得要拿刀砍人。奉国将军府虽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但朱佐敏大将军的架势还是有几分的,若真将谷才劈成两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夜,许经年与柳家众人一同赴宴,谷才乖乖留守客栈。
将军府内自然又是一番推杯换盏宾主同欢。许经年踏入桂林后左右逢源,昨晚还在靖江王府把酒言欢,今夜又成为奉国将军府座上之宾,惹得柳旭林一阵羡慕。
邀月夫人得知今夜许经年到府,便执意要求作陪,老将军自然应允。酒过三巡,许经年试着提起靖江王,朱佐敏醉意正浓,当着满室宾客大骂朱佐敬无耻,情到浓处抬手将汉代白玉酒杯摔了个粉碎,恨不得立刻冲去王府将老王爷拖出来胖揍一顿。
众人听老将军发泄了半晚,从最开始的暴跳如雷无能狂怒到后来的絮絮叨叨掩面哽咽。待他彻底趴倒在桌上,许经年这才向柳旭林使了个眼色,一行人辞别邀月夫人离开王府。
几人骑马回客栈,柳旭林忧心忡忡道:“师父,朱家这两兄弟斗了半辈子,看今夜奉国将军的反应,恐怕很难和解了!”
许经年笑道:“你可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
柳旭林挠头道:“可现在两兄弟心不齐啊!”
许经年脸上露出一抹神秘微笑道:“那咱们就想个办法让他们心齐起来!”
柳旭林好奇道:“莫非师父已有良策?”
许经年并不回答,一拉缰绳加速向客栈冲去。
接下来几日,几人在桂林城内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许经年闲时便去王府教小世子朱规裕几招剑法,小家伙确实颇有些天赋,一些晦涩难懂的剑招看几遍就能比划得像模像样,只是小孩心性贪多嚼不烂,练了几下便央求许经年再教其它招式,许经年倒也不生气,只当哄小孩子玩耍。
有时他会去雁山派找丁修杰喝酒解闷。丁元金喜交江湖豪杰,常常通宵达旦畅饮开怀,因此特地在家中建了酒窖,珍藏大量陈年老酒,丁修杰自小便学着大人的样子溜进酒窖偷喝,许经年品尝过一次桂林老酒,忽然发现了饮酒的乐趣,一时间沉迷此道不可自拔,几日不喝两口便觉得有些难受。
朱佐敏夫妇邀请他出城踏了一回青,相处之下才发现奉国将军是个很性情的老头儿,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脾气坏讲话冲但浑身上下散发的混不吝的气质与刘怀安有些相似,相比之下倒显得邀月夫人成熟稳重些。
药材商林清羽从天津寄来几封书信,邀请许经年得空去玩。
日子过得充实欢快,许经年内力也基本恢复。
三月,桂林府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月初时接连几日大雨将上一代靖江王朱赞仪坟前旧土冲刷大半,雨停后便露出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上写“兄弟相害,同室操戈,不肖子孙,九泉难安”几个大字。
朱佐敬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人销毁石碑,但事情已然在城内传播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