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装扮的异族商人、马队熙熙攘攘,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许经年等人在城中转了半日,寻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有客上门忙上前招呼,许经年开了三间上房,又向他询问通往天山的路线,男人伸出两根手指竖在许经年面前。
许经年不解,疑惑问道:“这是何意?”
客栈老板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边城客栈可不只做打尖住店的生意,组队拉人才是最赚钱的买卖。阳关之外是茫茫大漠,狂沙万里,一日千变,白天酷暑难耐,晚上结水成冰,因此需要组成骆驼队结伴而行。客栈聚集往来商队行人,自然做起这笔买卖,每次抽取二两银子,为散客寻找经验丰富的商队挂靠,一同穿越沙漠,当然,商队那边也是要交些银子的。”
丁修杰插嘴道:“近日可有出关的骆驼商队?”
老板从前台抽屉里取出一本小册子,翻了翻回道:“三日后倒是有一支山西商队要出关,只不过老板是个年轻人,又没有护楪,依我看还是再等等为妙!”
刘怀安问道:“何谓护楪?”
老板犹豫片刻,开口回道:“塞外是无主之地,马匪猖獗,边城之中有四大商户,每年定期向马匪进贡岁银,对方便会授予护楪以作信物,持有护楪的商队出关,马匪是不会抢夺的,内地商队出关往往要先向四大商户购买护楪,以求往来平安。”
许经年道:“倒是有趣,那这山西商队为何不向四大商户购买护楪?”
老板挠了挠头,从抽屉内取出一个木盒放到台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公子,边城之中遍地都是银子,消息更是值钱,本店小本买卖,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许经年笑了笑,给刘怀安使了个眼色,小姑娘便掏出五两银子丢到木盒中。
老板笑逐颜开,继续说道:“这山西商队少东家名叫雷路,大约二十岁,做的是茶叶换马的生意。年前雷少东家第一次出现在阳关,带了一支全副武装的护卫队伍,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不拜山头独闯大漠,结果护卫折了大半,货物也全被马匪抢走。年轻人不服气,走时撂下狠话说回家组织人马再出阳关,不仅要带回西域汗血宝马,还要将马匪杀个干干净净。”
刘怀安好奇道:“你觉得这雷少东家能杀掉马匪吗?”
老板将手一挥,轻蔑笑道:“怎么可能!马匪盘踞塞外十余年,当初瓦剌大军过境都没能将其剿灭,就凭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商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许经年略一思考,又掏出二两银子丢到木盒中说道:“老板,我们就跟这山西商队了,烦请帮我联络雷少东家,需要多少银子尽快回个话。”
老板忙将木盒收起,嘴中低声道:“风险我可都跟诸位讲清楚了,出关后遇到麻烦可别怨我。”
许经年并不作答,笑了笑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边城天气果然如客栈老板所说,太阳落山后气温便急剧下降,窗外狂风大作,裹挟着漫天黄沙打在屋顶沙沙作响。
蜷缩在被窝里的刘怀安紧紧抱着许经年,嘴上不忘调侃道:“很快便要见到你的紫衣妹妹了,不知道此刻许公子作何感想?”
许经年侧身假装睡觉,嘴中发出呼呼响声,忽觉背后两片柔软紧贴上来,少女双手自他腋下伸到前面,环抱在小腹之上,凑到耳边轻声道:“我知你没睡!因为你睡觉从不打鼾。”
许经年无奈,回过身面对枕边俏丽面孔道:“我是来办正事的,能不遇到最好。”
刘怀安撅嘴道:“谁信!只怕你现在心思都跑到天山脚下了。”
许经年急道:“真的!”
刘怀安笑道:“管它真的假的,该给我的要给我!”
许经年不明其意,下一刻刘怀安已然缩入被窝轻轻抚上少年小腹之下……
第二日一早,边城又回到夏天酷热的温度,山西商队还有两日才能抵达阳关,许经年等人便在边城中闲逛打发时间。
塞外风情别有一番滋味,四人走在街上远远看到一处妓馆门口几个红衣女子正在热舞,西域舞姬热情如火,穿着更是大胆豪放,谷才看着仅着寸缕薄纱的女人眼睛放光,丁修杰调侃道:“自打离开桂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眼睛如此有神。”
许经年心领神会,对二人道:“我要陪怀安去集市逛逛,咱们就此散开,晚上在客栈碰面。”
刘怀安露出鄙夷神色,对谷才道:“你要是敢带年儿去那种地方,我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