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是云杉木条和软草制成的褥子;床边各有一个石头垒砌的壁炉,壁炉上烤着一只雪山岩羊;山洞中间是一张不太规则的圆桌,圆桌旁放着几个石凳。凌紫衣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甚至有一个石头制成的水缸。
众人落座,许经年将在天山上的经历向二人一一道来,一公一母两只雪人便安静在旁边作陪。
原来那日许经年阴差阳错吸食巨蟒血液和蛇胆,醒来后发现功力倍增,连耳力视力竟也比常人高之四五倍,事后查阅奥拉爷爷的册子才知千年巨蟒世所罕见,单吸其血液或食其胆汁任何一样,都能让人百毒不侵,许经年两样齐占,从此再不惧任何毒物。
雪人感念救命之恩,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许经年还给两人起了“傻大个”和“杨贵妃”的外号,下山之路因雪崩而封堵,许经年只好留在山上暂住。
凌禹水听完长叹一声道:“先前刺云道长说许公子是有大机缘之人,我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凌紫衣看了看披头散发的许经年,掏出随身携带的木梳红着脸道:“许公子在山上受苦了,让紫衣为你梳洗一番,下山时也好体面些。”
许经年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我本就是个粗人,不碍事。”
凌禹水见二人反应,摇头道:“唉!许公子确为人中龙凤,刺云道长收得良徒,着实令人羡慕。下月天津武林大会,想必定会在江湖一战成名!”
许经年讪讪笑道:“我本是闲云野鹤之人,对江湖虚名并不感兴趣,参加武林大会实属师命难违,到时只走个过场便是。”
凌紫衣道:“在我心中许公子是天下第一。”
凌禹水见女儿被爱意冲昏头脑,言语愈发鲁莽,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惊世之举,看看洞外天色渐暗,便对许经年拱手道:“我父女二人本以为雪崩过后此峰已成无主之地,冒昧打扰还望见谅。天色既已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凌紫衣道:“爹,我们不与许公子一同下山吗?”
许经年道:“我还要与猿兄猿嫂道别,明日才会下山。”
三人走出山洞,傻大个早已准备了几株千年山参和灵芝,许经年将灵草交给凌禹水道:“我知天山派根基深厚,自是不需俗物的,只是山上贫瘠只有这些草药,还望凌掌门不要嫌弃。”
凌禹水推辞一番后顺势收下,与许经年拜别后下山离去。
行至半山腰,凌紫衣开口道:“爹,你为何不喜欢许公子?”
凌禹水叹了口气道:“爹并非不喜欢他,只是此人太过出类拔萃,我怕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月初太清宫已连发两函,一道写的是七月十二许经年就任太清宫新任掌门大典,一道写的是八月初五许经年与刘怀安成亲,如此看来两人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我输了刺云道长一辈子,断不可能再让你去给她孙女做小。”
凌紫衣震惊道:“你说他们八月成亲?”
凌禹水道:“爹怕你难受所以没说。年初他在京中已经得尽天下人心,如今边关不稳,据说朝中有人极力主张将他召回入仕,庙堂诡谲,沙场无情,跟着他将来必定起起伏伏。我们安稳待在天山,过几年爹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保你一世喜乐无忧!”
凌紫衣喃喃道:“可我不想安稳过日子,也不想与别人成亲。”
凌禹水道:“孩子,难道你要去给人家做妾吗?此事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凌紫衣似是猛然想起什么,转身向山顶飞去,凌禹水大惊道:“你去做什么?”
凌紫衣常年在山间奔波,轻功早已出神入化,只一眨眼便不见踪影,几名亲信作势去追,凌禹水叹息道:“罢了!随她去吧!”
许经年送走天山派众人回到山洞内,见傻大个贼兮兮地盯着壁炉上的烤羊,便上前撕下一条羊腿递给他道:“我明日便要走了,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何年何月,所幸这烤羊技术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希望将来莫忘了我。”
傻大个闻言低吼一声,手中的羊腿也不香了,母雪人杨贵妃凑过来摸摸他的后背,许经年见气氛沉闷,便笑道:“总归有回来的一天,说不定下次来,你们已经有孩子了。”
傻大个闻言又发出猿类特有的大笑,三人便围坐在壁炉边取下烤羊分着吃起来。
凌紫衣站在洞外徘徊良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喊道:“许公子!”
许经年出洞查看,见天色已暗,小姑娘双颊冻得通红,忙将她请入洞内。
壁炉内柴火正旺,映得墙壁上暗影斑驳,傻大个夫妇识趣的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