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也要怪那个故意制造意外的人。就算宝宝你发病,坏人也会找各种机会伤害姜姨。”
“妈妈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
“是的,这场车祸看上去是意外,可所有看似合理的细节都透露着不寻常,温叔叔,大哥,我们都怀疑这根本就是蓄意谋杀。”沈叙怜爱的解释,这些东西,温眠迟早要知道的。
“蓄意,谋杀。”温眠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抓着被子的手更加用力,青筋凸起,像就要折断的花枝。
察觉到他的激动,沈叙怕再发病,抓住他两只手摁在怀里安抚,“我知道宝宝很生气,但我们得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我们才能看着伤害我们的人受到惩罚!宝宝,冷静,咱们冷静。”
“我们会找到人,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要,杀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活了这十几年,温眠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杀了他,让他千倍万倍的痛苦。”
身体骤然脱力,温眠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他像只脆弱的小兽依偎母亲,任由自己窝在这个让人安心的怀抱,全身心依赖着沈叙。
“我再也没有妈妈了。”他说,带上了哭腔。
有什么用呢,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你还有我,眠眠。你还有我。”沈叙心痛,把怀里的温眠抱的更紧,轻声道。
“那就永远不要丢下我,也永远不要忘记我,沈叙。”温眠抬脸,看向沈叙的漂亮眼睛已经盈了层晶莹的泪水。
沈叙伸手抹掉,低头吻上他的眼睛,“答应眠眠,我会做到。”
温眠现在的状态很虚弱,情绪太激动,说了会儿话就又疲惫不堪了。
沈叙轻拍他的背,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罗医生又勤勤恳恳过来为温眠检查,得出的结果是心脏和胃都还稳定,只是情况不太好,需要继续小心养着,观察一段时间。
他给温眠带了两颗水果糖,又和他简单说了几句话,最后摸摸毛绒绒的脑袋才离开。
“我走了,无聊可以看几部电影或听几首歌。”
“我知道了,罗叔叔再见。”温眠挥手道别。虽然他们一天要见到好几次。
说起来,他也算是看着温眠这孩子一路辛苦的长到这么大,多少痛苦,多少次命悬一线都坚持下来了,希望这最重要的一次手术能顺利吧。
多好的孩子啊。
为了能让温眠心情好一点,他们会不停的弄些新鲜有趣的小玩意哄着他玩,在吃食上的禁制也少了,经过医生同意,经常给温眠做一些小甜点。
在医生给温眠做常规检查这段时间,沈叙回家一趟拿来了今天的早饭,顺便找来个轮椅。
“今天天气好,推宝宝出门晒晒太阳怎么样。”吃过早餐和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丸,沈叙这次没给温眠继续躺下睡个昏天地暗的机会,提议出去看看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就算病房布置的很温馨,但总憋在房间里无聊睡觉,心情怎么会好。
温眠有些犹豫,他望向窗外,房间窗帘拉的很开,明媚的阳光铺洒进来,挂在枝头的透明冰凌折射出彩色的光。
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提议。
沈叙好像对他愿意出门很高兴的样子,一件件在病号服外面套衣服,最后戴好围巾帽子,把温眠抱上轮椅,毛毯盖腿上。
还特别在温眠屁股底下垫了好几层垫子,生怕哪一点让他不舒服了。
“我可以自己走路的。”温眠对这套装备有些无语,他的腿又没事,哪里就需要这样大阵仗了。
“怎么行,罗医生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很容易再病的。”沈叙蹲下来掖毛毯,把温眠的手放在毯子下。
起来时亲亲额头,“乖宝宝。”
好吧,温眠说不过他就不说了,偏过头把脑袋埋进毛毛围巾里,看上去很乖。
沈叙一路推着他到了医院为患者提供的小园子,里面有些已经枯萎的花草树木,健身器材等。
都落了雪,阳光一照,像碎钻似的漂亮。
连着下了差不多一礼拜的雪,今天突然还暖,已经有一些病人家属小朋友在这里玩耍了,叽叽喳喳的笑声为死气沉沉的医院增添些许生气。
他们两个在较为安静的角落看了一会儿,温眠抬起手仰脸观察,阳光透过指缝洒在他苍白的脸上。
皑皑雪地里,这一幕美若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