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几日假,常念便来了学院。
近日来,温衍进步飞速,基本的东西她都已经教给他了,至于更深奥的,需得请个夫子。
只是,念头一经浮现,便被她摇头否决。
若贸然为温衍另请师承,外界难免会以偏颇之眼视之,以为她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样对温衍很不好。
常念轻叹,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院中那株历经风霜仍挺拔的老梅上。
最近生活真是安逸,安逸到她都有功夫操心这些事请了。
不过,那个离奇的选项没出现,的确让人心情颇好。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顾念!”
常念一怔,缓缓转过身去,只见一位女孩踏着略显凌乱的步伐,怒气冲冲地向她逼近,那双眸中仿佛燃烧着不解与愤慨的火焰。
待那女孩站定,两人之间仅余咫尺之遥,常念心中却仍是一片茫然,“你这是怎么了?”
安柔闻言,怒火似乎又添了几分,她紧咬下唇,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别再装模作样了!这一切,还不是你搞的鬼?!”
常念闻言,心中更是疑惑重重,她蹙起秀眉,“我做了什么?你总得让我清楚缘由,把话说清楚。”
两人的争执,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正当气氛愈发紧张之际,一道温婉而熟悉的身影悄然步入这纷扰之中,是常淼淼。
她听闻常念之言,情绪终于按捺不住,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顾念,你若是对那日的允诺心生悔意,当初又何必轻易应承?现如今,又何必以这种方式,让我们陷入这般境地。”
常念闻言,眉宇间不禁染上一抹深深的无奈,她轻叹道:“你们的话,我着实听不明白,究竟所指何事?”
安柔的怒气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她怒目圆睁,指责道:“你自知无法在学业上与淼淼相提并论,便心生邪念,企图让她无法参加考试,不惜派人以虫豸之祸来恐吓我们,可是如此?”
常念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反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虫子?”
安柔怒火攻心,手掌已不由自主地举起,欲向常念挥去,却被常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格开:“说话要讲证据,这几日我休了假,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安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虽身处宅邸之内,但你身边的那位小奴隶呢?淼淼亲眼所见,是他扔出的那些恼人虫豸。”
此言一出,常念心中不禁一凛,她这才意识到,温衍并未随她左右。
一股莫名的忧虑悄然爬上心头,但她迅速收敛情绪,坚定地为温衍辩护:“绝无可能,温衍性情温顺,断不会做出此等无端之事。”
“哦?”安柔挑眉,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那么,魏媛媛当也在。”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日魏媛媛与温衍匆匆离去的背影。
该不会,就是这么解决吧?
“这件事没完!我已经派人去请夫子,这次定要好好惩戒你一番!”
言罢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何夫子携着几分威严步入屋内。
安柔见状,眼眶微红,满腹委屈瞬间找到了倾泻的出口:“夫子,请您一定要为弟子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她缓缓叙述起事件的始末,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真相的渴望与对不公的控诉。
何夫子闻言,眉头紧锁。
他心中暗叹:“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怎能让私欲蒙蔽了心智?”
闻知此事竟还牵扯到魏媛媛,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头疼,随即差遣侍从速速将其唤来。
魏媛媛一踏入门槛,便是一阵肆意的笑声,仿佛置身事外,全然不顾周遭的紧张氛围。
安柔怒目圆睁,恨不能即刻将她绳之以法,怒斥道:“你别在这里装无辜,这一切的祸端,还不是你一手策划!”
魏媛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佻地摆摆手。
反驳道:“哎呀,话可不能乱说哦,吃错东西大不了拉肚子,说错话可是要负责的。你且说说,有何凭证能将这罪名扣到我头上?”
言罢,她悠然自得地侧身站立。
在她身后,温衍静静地伫立,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不争不抢,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常念,自温衍踏入殿内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便一值在他身上。
安柔言辞犀利,直指魏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