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闻言,眼眸柔和,仿佛能穿透细密的车帘缝隙,温柔地铺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那目光中交织着细腻的询问与无声的安抚,如同春日里细雨轻拂过初绽的花瓣,细腻而不着痕迹。“小姐,请稍候片刻。”他的话语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冬日午后的一抹温煦阳光,悄然间融化了周遭的清冷与她心中的微澜,给予她一份难以言喻的安定。
言毕,他身形轻盈一跃。
独坐车中的常念,心绪难平。刚从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脱身,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让她既感庆幸又觉忐忑。她不禁暗自思忖,这份对温衍情感的微妙变化,是从何时悄然滋长的呢?
马车轻震,车身微微一沉,常念敏锐地抬起眼帘,恰见温衍身姿轻盈,如一抹流云般撩开车帘,悄无声息地步入车内。他手中紧握一包裹,外层是泛着柔光的油纸,内里藏着未知的秘密,随后,他优雅地落座于常念对面,两人之间,距离悄然拉近。
温衍动作不急不缓,缓缓展开那层细腻的油纸,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常念正欲启唇询问,却见他指尖轻扬,一粒圆润之物已悄然滑入她的口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与坚决。
那一刻,他的指腹不经意间掠过她柔软而色泽鲜润的唇瓣,如同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让温衍那素来冷静凉薄的眼眸中,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涟漪。他迅速垂下手,指尖还残留着那份细腻触感,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仿佛是在回味那份突如其来的温软。
在狭窄而幽闭的仓房内,那短暂而又热烈的唇舌之间的纠缠逐渐变得清晰可辨,如同飘渺的回声在脑海中一点点回响。
“那是什么?”常念口中含着一个物体,一侧脸颊显得鼓鼓囊囊,她的眉头轻皱,似乎带着一丝嫌弃,“好苦。”
温衍静静地观察着她,发现她能够忍受催情香的折磨,却无法承受舌尖上那微微的苦味。
他轻声解释:“这是甘草丸,虽不能当作解药,但至少能让小姐觉得好些。”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常念左掌心的伤痕,随即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总比小姐手心里的那根簪子来得温和些。”
常念不自觉地蜷缩起手指,仿佛想要将那份不经意间的痛楚藏匿于掌心,却未曾料想,这细微的动作被一旁的温衍敏锐捕捉。他轻轻却不容抗拒地握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放松些,把手打开。”
温衍的食指轻轻敲打着她紧攥成拳的手指,那节奏如同春日细雨,渐渐唤醒了她指尖的柔软。随着她缓缓松开,如同初绽的花瓣在晨光中缓缓舒展,温衍趁机取过一旁洁白无瑕的棉布,动作轻柔而细致,为她擦拭着指尖上干涸的血痂。每一道轻柔的擦拭,都似乎在抚平她心中的涟漪。
从常念的视角望去,温衍的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更显立体,微垂的眼睫投下淡淡的阴影,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与专注。他的鼻梁挺直,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却在此刻没有半点平日的疏离与冷漠。他专注地为她上药,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刻意与造作,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金疮药如同细雨般轻拂过她的伤口,带来一抹不易察觉的清凉,仿佛春日晨露轻吻初绽的花瓣,给予她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慰藉。这份宁静与平和,是她记忆中未曾触及的温柔乡,恍若隔世,令人沉醉。
常念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口中含着的甘草丸,初时苦涩难当,却渐渐在舌尖绽放出丝丝回甘,如同人生路上的苦尽甘来,让人心生感慨。
“小姐这双手,已是第二次承受伤痛了吗?”温衍的声音柔和而低沉,他上药的动作变得异常细腻,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每一抹药粉的落下都承载着无尽的关怀。他的目光温柔地停留在她细嫩却带伤的掌心上,那里,仿佛藏着无数未言说的故事。
常念轻轻应了一声“嗯”,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与不安,她不解为何温衍会突然提及此事,心中泛起层层涟漪。然而,那抹尚存于空气中的药香,似乎也在默默诉说着某种默契与理解,让这份突如其来的对话并不显得突兀。
温衍方收回晦沉的视线,为她缠了一圈绷带,打上一个优雅的结。
他问:“能坚持吗?”
常念咬着甘草丸点头。
她要回去亲眼看看,赵家人柔弱可欺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阴险丑陋的嘴脸。
府。
常念轻盈地自马车之畔缓步而下,一袭素雅的裙裾随风轻摆,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