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凉意:“看来,小姐这是先心生惧意,后知后觉地领悟了某些情愫,莫非是某位擅长教授消遣自乐之术的‘野’……”
话未说完,常念已如惊弓之鸟般跃至他身旁,手指轻轻却坚决地捂住了他那张即将吐出更多让人脸红心跳话语的唇。她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慌乱与羞赧,耳尖更是如同初绽的梅花,染上了一抹娇艳欲滴的绯红。
她正襟危坐于旁,眉宇间凝聚着深思,似在精心策划一场助力他重返皇城,平息东宫风云的智谋,殊不知,他心中的波澜却全然源自另一番醋海翻腾。
温衍被她突如其来的手轻轻掩住了唇,眼中闪过一丝无辜与俏皮,随即薄唇微启,仿佛是在用牙尖轻描淡写地,却又带着几分惩罚意味地,细细摩挲着她掌心那细腻如绸的肌肤,惹得她既觉微痛又觉酥痒,终是忍不住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嗔怪之情溢于言表。
“尝尝这荔枝吧,宫里刚赏下的,新鲜得很。”
四周静谧,唯余两人呼吸可闻,常念自然而然地将石桌上那盘晶莹剔透的荔枝朝他轻推,意图以这份来自深宫的甜蜜,暂时平息他那不时失控的唇舌。
动作过后,常念心中闪过一丝懊恼,意识到自己或许忽略了温衍对那紫禁城中复杂情感的微妙抵触。然而,幸而温衍的神色并未有太大波动,依旧温润如玉,仿佛那片刻的尴尬与过往的阴霾,都在他心中化作了淡淡的云烟,随风而散。
抬臂之际,常念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他左臂上那条轻柔杏白的飘带,一抹愕然悄然爬上她的眉梢:“这飘带,你怎还系着?记得那是我的,还给我吧。”
温衍闻言,非但未动分毫,反而轻巧地撤回手臂,悠然倚于水榭雕花廊柱旁,动作闲适地剥起了一颗荔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昨日小姐不经意间让在下的衣裳沾了湿气,这条飘带,便权作是小姐的一片心意,用以弥补那份不经意的失礼吧。”
言毕,他指尖如玉,轻轻捻起一瓣晶莹剔透的荔枝肉,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刻意在手中把玩片刻,最终才缓缓送入口中。舌尖轻轻一绕,甘甜之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他不禁眯起了狭长的眼眸,享受那份由味蕾带来的极致愉悦。
小池畔,微风轻拂,水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却似乎带不走常念脸颊上那抹不经意间升腾的温热。她索性放弃了徒劳的挣扎,任由那丝燥热徘徊,转而以略带几分不悦的语调问向身旁之人:“你特地寻我,所为何事?”
温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慌不忙地从衣襟内取出一方精致的锦盒,轻轻置于两人之间那斑驳着岁月痕迹的石桌上。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还挂着几滴晶莹的荔枝水,轻轻点了点锦盒,那动作里藏着不言而喻的邀请,示意常念揭开其中的秘密。
“这是?”常念的目光在温衍与锦盒间流转,最终落在了那小巧而神秘的物件上,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好奇。
轻启木盒,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枝点缀着红梅之姿的精致毛笔,其笔杆之上,繁复雕漆绘就的花纹跃然其上,虽非出自名家之手,那份稚拙中却透着一股子难能可贵的真挚与热情,显然是出自一位初露锋芒的匠人之作。
温衍悠然立于一旁,双手背于身后,唇边挂着一抹淡笑,舌尖轻巧地在唇齿间翻转,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缓缓从一侧腮帮移至另一侧,动作间尽显风流。“记否?昔日不慎损及小姐珍爱之笔,我曾言,定当寻一佳品以作补偿。”
“这,可是你亲手所制?”常念语带笑意,眼波流转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手轻托香腮,另一手的指尖如同细雨般温柔地掠过那笔锋之上,细细捻转,感受着那份不同寻常的触感。
笔锋如夜墨般深邃,泛着不容忽视的坚韧光泽,既非羊毫之温婉,亦非狼毫之刚劲,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与滑腻,宛若初雪覆于古玉之上,触感奇异而迷人。
“此笔毫,竟是何物所化?”常念心中惊疑,轻声细语,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不凡。
“发丝。”温衍轻启朱唇,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啊?”常念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以为自己置身于一场梦幻泡影之中。
“我的发丝。”温衍再次轻声重复,眼波流转间,眼尾轻挑,绘出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见你素日里对我的发丝颇为青睐,我便擅自做主,取了两寸最纯净的乌丝,精选发尖那抹极致细腻与柔软,历经一夜的精心雕琢与上浆,方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