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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很脏。
&esp;&esp;她并非什么贞洁烈女。虽然还没到一女侍二夫的程度,但也不是她的道德约束了她,而是喻宁的身份。
&esp;&esp;她爱喻宁,又对楚恒动过心。她这四年从头至尾都恨这个人,但此时却裼身于楚恒,这个杀她父母、杀她亲子的人。
&esp;&esp;似乎无论如何她都会进宫。
&esp;&esp;和喻宁的感情是她对抗命运的意外,但和楚恒的牵扯确实这死局无论怎么走都要经受的一劫。
&esp;&esp;她这一世都是乱糟糟的。
&esp;&esp;……
&esp;&esp;烛火摇曳,直到窗外由黑转明。木制雕花大床的声音,与宜安的呻吟直到天际晓光才停。
&esp;&esp;“楚腰蛴领团香玉,鬓叠深深绿。”楚恒侧卧在旁,手指尖玩着宜安的发。
&esp;&esp;宜安想到了下半句——月蛾星眼笑微嚬,柳妖桃艳不胜春,晚妆匀。
&esp;&esp;可又觉得这词不妥当,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回了句,“鬒发俄成素,丹心已作灰。”
&esp;&esp;“朕可曾苛待你?为何丹心作灰?”楚恒面色如常,手中动作不停。
&esp;&esp;“拘束从何益,周通静杳冥。真空非作相,善应保安宁。”宜安念完这句诗才转头正视楚恒,”皇上,您说另一个孩子叫静杳如何?“
&esp;&esp;楚恒手指一顿,又笑道:“莫非太医调养好了爱妃的甚身子?这腹中……”
&esp;&esp;“皇上,您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宜安声音很淡,似是累极,可不知是身累还是心累。
&esp;&esp;“你莫要怪我,双生子在民间都是不祥之兆,更何况出身于皇室,若朕不如此,只怕前朝后宫议论你不祥。”
&esp;&esp;宜安垂眼闭目,点了点头。“妾身在来行宫前,去见了惠美人,惠美人是受了她父亲拖累。”
&esp;&esp;楚恒知道这背后大概还有什么他不想听到的事情,就像方才。
&esp;&esp;他不知这件事情是谁泄露给宜安的,不过他可以去查,等到明日再一同处置。眼下他不知宜安知晓这事多久了,但既然在此时提出必定怒极。那么想来后面的话也不会是他想听的。
&esp;&esp;楚恒不知宜安想说什么,虽已经有了防备,但也只能先继续道:“是啊。”
&esp;&esp;“姜大人确实做了不少的恶事,不过他有一事说的是对的。”
&esp;&esp;“何事?”
&esp;&esp;宜安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皇上可有感觉到身体不适?比如…胸闷?”
&esp;&esp;经过宜安这么一说,楚恒静下心感受了一下才发现果真如此。
&esp;&esp;方才他被宜安那几句话给吓到,没时间理会身体有何反应,只觉得是过于紧张所致。可经过宜安这么一提,楚恒觉出这事并不简单。
&esp;&esp;“看来皇上是察觉到身体不适了。”宜安这才笑道:“刚才说到,那姜大人有一事说对了,妾身真的是那七年前时家的孤女。”
&esp;&esp;楚恒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esp;&esp;宜安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
&esp;&esp;这事却有些讽刺,若非那日姜燮有些过急让他发现了马脚,想必他也会一如既往相信姜燮的话,而姜燮会说的则是,宜安就是那个孤女。
&esp;&esp;他的这份不信是出于对姜燮这个人的不信,不过那些所谓的证明宜安身份的证据也都被襄王推翻,他那时对姜燮的厌恶就更深一分。
&esp;&esp;可若说的是对的……
&esp;&esp;“皇上,惠美人的孩子是我害的。”宜安笑着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我不能看着这个可能会动摇皇上杀姜燮的孩子落地。再说,姜家的血脉和皇上您的血脉……我断然不可能让这孩子存活于世间。”
&esp;&esp;强烈的恨意,让宜安娇美的脸庞,有了几分扭曲,更显得可怖。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