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八卦
秋娘连夜架起火盆给祖宗烧纸,张家这边先人靠不住,她便把谢家往上八代的老祖宗都给求了,念念叨叨直到后半夜,就为了请大夥保佑陆珈平安。
陆珈到她房里时,她还正对着镜子打哈欠。
陆珈拿过知暮手里的梳子,给秋娘梳头。「阿娘,我要回京城了。」
秋娘因困而泛散的目光瞬间聚拢,一会儿才道:「什麽时候?」
「办好路引就走。」
秋娘顿了一下,「哦」了一声。
陆珈一下下地梳着她已经泛出银丝来的头发,顺道把昨夜遇险之来龙去脉说了。
「阿娘的养育之恩容我日后再报。回头我会把银子铺子以及帐本移交给阿娘,暂时先这麽着,等过得几年,谊哥儿与李常必定都能顶上大用了,到时阿娘就转交给谊哥儿便是……」
絮絮叨叨说这些的中途,秋娘也没有怎麽搭话,陆珈只当她是心里难舍,也不去戳破,梳完头之后装作无事般走了出来。
天色也差不多了,衙门里也该上差了,她转头跨进沈轻舟的院子,照着树下躺椅上的他招了招手。
「走吧。」
沈轻舟抬头:「去哪儿?」
「上衙门办路引啊!」
沈轻舟想了下:「我昨晚寻思过,你一个老百姓没事要进京,这路引怕是不好办。」
也就是昨天夜里他拿起自己的路引来看的时候,才想起来进京城的路引不像别处,审查的格外严格。
「我有办法!你跟我走就行了。」
陆珈怎麽会不知道路引不好办?
但她势在必行,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得往前冲不是?
沈轻舟焉有不跟随之理。
二人乘马车到了县衙,陆珈不走正门去办事,却掏出一把钱递给门口的衙役,埋头不知嘀咕了几句什麽。
那衙役先是露出为难之色,看到沉甸甸的一把铜钱之后,立刻就换了脸,入内去了一遭,随后就飞快转出来,招手让他们进去。
陆珈面有喜色,回头示意沈轻舟也跟上。
沈轻舟不知他搞什麽名堂,将信将疑走入内,这条路却越走越熟悉,最后停下脚步来的这个院子,就更加熟悉了!
「谢姑娘,郭大人请您进去。」
门口的护卫望着他们俩主仆,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瞪眼歪嘴的,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沈轻舟瞥一眼他,不紧不慢跟着陆珈走进去。
「郭大人,别来无恙啊!」
陆珈这个自来熟,刚跨进门,嗓门就吆喝起来了。
郭翊从堆成山的卷宗后面抬起头,然后绕出书案,小碎步到了陆珈跟前:「哎呀,谢姑娘,多日不见!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
郭翊不是自来熟,但面前这小姑娘可是太尉府两名响当当的护卫的新主子,他能不殷勤点吗?
「上茶上茶!」
他屁股墩刚挨上座椅,门口就又进来一道身影,只当是听候吩咐的扈从,扬声就安排了下去。
馀光一见这人立着没动,他脸一拉抬起头来,上一瞬正准备呵斥,下一瞬他就跟被拔出土的萝卜似的立刻跳起来了!
「小的秦舟,见过钦差大人。」
沈轻舟嘴里说的客气,腰却不见得弯下去,一双眼睛还撇来撇去的。
陆珈给他打眼色,让他收敛些江湖习气,对着官老爷要客气点儿
但一旁的官老爷此刻也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口气吊在喉咙间,伸手指着秦舟一动不能动了!
陆珈讷然:「郭大人,您怎麽了?」
「他,他他——」
郭翊望着他的秦管家,努力了好几次,却都没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他怎麽在这里?」
「噢,」陆珈回头看了一眼沈轻舟:「这位是我的管家,他姓秦,叫秦舟。由于我要进京探亲,所以身边人也得跟随前往,可是县衙那边多半要横加刁难,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看在我帮您揪出了贪官的份上,帮忙开个路引放行。」
这位钦差大人好奇怪,怎麽每次看到他,他都一副脑子不大灵光的样子?
他真的是老学士的孙子吗?
嗯,本着爱护老学士名誉的原则,等到了京城,她一定要去好好打听打听。
「他都姓秦了?」
郭翊嘴巴张得更大了。
这位眼高于顶的堂堂太尉府大公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