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有些急。
他到处找郑家要钱打造锡杖跟金袈裟,却没想到遇到皈无大师,本以为能跟大师唠嗑一两句,谁能想到大师心境有所变化。
杀心很重,手中的锡杖染着血,每走一步,鲜血都会挥洒到地上。
而且原先穿着鞋子的大师,如今却是赤脚,脚下血肉模糊,一步一血印。
皈无没有理睬皆空,抬头看向山上的大法王寺,提着锡杖向着山上而行,皆空跟随在后面,一直小声念诵着佛经,希望能以自身渺茫的佛法造诣度掉大师心中的魔性。
用是没什麽用处,但他还得这般做。
不为什麽。
为的就是曾经大师在他小时候度化他,而他也该在学有所成的时候回报给大师。
「大师,不能造杀孽了,您是佛门高僧,本该慈悲为怀,可现在呢,自从您与玄颠道长相识,一切都变了啊,他玄颠魔性耕种,小僧数次凭藉肉身之力才堪堪化解他心中的戾气。」
「实在不行,大师揍我吧,揍完或许能舒服点。」
皆空在皈无耳边叨叨着。
皈无摇着头,不想理睬对方,被玄颠道友怒揍实属正常,耳边没个清净,实在是太烦了。
但他知道皆空是好心。
皈无停下脚步,看向皆空,「你不去找郑家要钱财打造锡杖了?」
皆空叹息道:「大师这般情况,小僧还有什麽心情离去,小僧必须陪伴在大师身边,直到小僧度掉大师心中的魔性。」
「……?」
皈无继续赶路,来到山上,四周杂草丛生,寺庙大门紧闭,门漆掉落,显得很是荒凉落寞。
推开门,寺院的地砖缝隙早有野草生长出来,周围静寂无声,甚至连一缕香火气味都没有。
「法照大师可在?」
依旧没有声音传来。
皈无朝着佛殿里走去,进去的那一刻,他便被盘坐在蒲团上的一道身影吸引,或者说不该是身影,而是一具双掌合十的骨架,骨架背对着大门,对准佛台上的佛像。
皈无心惊,曾经他来此地,寺内是有不少僧人的,可如今为何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仅有一具骨架在这里?
莫非有谁曾经偷偷前来将大法王寺给灭掉了不成?
他走到骨架面前,放下手中锡杖,双掌合拢,「阿弥陀佛。」
大师看到木鱼下压着一封信,拿到手中,拆开信封,看着信中内容。
看完信后的皈无久久未能回神,信中内容是法照大师留给他的,告知他大法王寺的情况,自从得到他的庇护后,寺庙的生活好了许多,能有更多的时间参佛礼佛。
但寺中和尚心不宁,六根不净。
山下五望妖魔一直来蛊惑寺庙和尚,无法静心,彻底入了魔道,造下不可饶恕的罪孽,身为寺庙方丈的他无能为力。
深知这些五望妖魔妄图坏皈无大师佛心,如此下作手段,岂能容忍。
因此,法照大师在寺中众僧入睡的时候,锁住房门,放火将他们烧死在里面。
法照无言面对皈无,便在佛殿中打坐,绝食坐化,只求佛祖宽恕他犯下的罪孽。
皈无在这段时日,去了许多寺庙,所见所闻对他心境造下极大的冲击,本想护住佛门寺庙,没想到却是在助纣为虐。
皆空踮着脚尖,站在大师身后,将信中内容看得一清二楚,「阿弥陀佛,大师,这位法照大师真乃是佛门高僧,只是可惜,竟然无法度化身边的弟子,如果小僧知道这里的情况,必然助法照大师一臂之力。」
皈无将信收好,走出佛殿,站在门口,抬头看向天空。
「玄颠道友说得对,世道如此,浑浊不堪,佛门置身事外如何修行,斩妖除魔,匡扶正道,才是真正该做的。」皈无大师对天说道。
「大师,您这是怎麽了?万万不能跟那玄颠学啊。」皆空急的很。
如今这世道为何这般该死。
连皈无大师这样的佛门高僧都能受其影响,莫非真只有我皆空才是清醒的吗?
皈无完全将皆空当做透明人。
依旧没有理睬,朝着山下而去。
「大师,去哪?」皆空在后面追赶着。
走到寺庙门口的皈无道:「找玄颠道友。」
「找他做什麽?」
他虽然愿意用肉身度化玄颠,但还是较为抗拒被揍的情况,所以能不遇见最好就别遇到。
「杀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