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面下肚,季绸淡淡道:“很好吃。”
林修月闷头低下:“哦。”
这边吃完,季绸沉默着接过他手里的碗筷洗碗去了,事后还把他的折叠厨房收拾了一下,回归原状收好,林修月没和他争这个,他不喜欢刷碗,油腻腻的感觉会一直停留在指尖。
季绸收拾好的时候,林修月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忘记了把床帘放下来。
季绸躺回到床上,也没有放床帘。
军校宿舍标配两人间,没有很大,一左一右两张靠窗的床,床头中间横着一张不算很宽敞的双人桌。
中间的距离,刚好是季绸伸直手臂,指尖可以碰到林修月滚到床边的脸颊的长度。
他枕着手臂,在脑海里估算着这段距离,一夜无眠。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快接近中午。
今天是周末,没有课。
看了看隔壁床,果然人不在了,林修月慢吞吞起了床,照例喂了鸟,晃晃悠悠到食堂买了包子还有两瓶营养液,去了训练场。
到那里一看,季绸正在打扫卫生。
偌大一个训练场,总共就他们两个,林修月靠着栏杆,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季绸,我带了午饭,你先过来吃饭吧!”
正在操纵清理臂的人停了下来,远远朝这边望过来。林修月举起手用力挥了挥。
过了会,季绸来到他面前,像是没想到他会来,有些怔然。
林修月笑盈盈地把包子和营养液递给他:“你是不是又没吃东西?”
他这么说,季绸下意识按了按灼痛痉挛的胃,其实从几个小时前就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可他没有停下来,完全无视了不适。
对季绸来说,这种躯体上的疼痛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太过舒适轻松,反而会让他更焦躁,陷入恐慌。如今的结果,未必没有他故意放任,自我折磨的成分在。
如果身体不够疼痛,他的灵魂就会被架在炙火上烹烤。
他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林修月来了。
温暖的食物填报了肚子,营养液滋养了身体,让他重新有了力气。
那人清润温吞的嗓音在耳边断断续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