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高声线制止:“你你干什么!”
短袖的下摆已经掀起了一半,露出的室友艰苦训练打磨的成果。
季绸停下动作:“你不要穿成这样去见他。”
林修月恼怒:“你大晚上在外面耍流氓威胁我?!!”
季绸被他吼得偏开脸,讷讷:“不是威胁你,我”
不是他喜欢看的吗?他都主动脱给他看了,他却不肯同意换件衣服去见许禁。
易感期没有得到自己的o自己的室友照顾,被迫吃药遏制,吃完药还要被嫌弃赶出去睡大街也就算了,他还要为了别人吼他。
季绸掐紧拳头,后颈又开始发热,心扎针似的疼。
没有抑制剂,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动又开始在体内翻腾。
林修月:“?”
他干嘛啊,一脸隐忍受气的样,他不就声音大了点吗?他这样,他难道不该生气吗?
“你”林修月无语之后,看季绸难受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我不穿这个出去,你去看医生吧。”
差点忘了,他因为身份问题不敢看医生,一看准露馅。
林修月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先回宿舍吧,我没有不让你回去住,我晚点忙完就回去了。”
季绸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立场和理由。
让他留下的理由和借口一个也没有,让他走倒是一大堆。
“嗯。”他强行控制着自己挤出声音。
看对方对他笑笑,从他的终端上消失,手指无意识扣住树干,深陷进树皮,鲜血崩裂也察觉不到疼。
只有这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他一直都是这样,他还是要走上辈子的那条路,上次是许知游那群人,这次是许禁,根本没什么不同。”
现在再如何好,他最后还是会为了那些人背叛他,那他为什么要管他会不会被外面的坏人欺负?左右都是他自找的。
他现在就该畅快地看着他被那些恶心的家伙利用个彻底,然后被抛弃,伤个彻底才对。
季绸缓步走进宿舍楼,走进电梯,打开宿舍门,猛地屏住呼吸,目光情不自禁落在林修月的床上。
走到室友空荡荡的床前,他跪在床边,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室友的枕头里,大口大口拼命吸着上面残留的味道。
嘴里呢喃着:“我恨你”
都十分钟了,室友为什么还不回来?
林修月拨回莱恩的通讯,一接通,莱恩原本想说什么,看到他的样子,话锋一变:“你刚才见谁了?”
林修月正在换衣服,他把那条白蕾丝头纱挂了回去,中规中矩地换上了套灰色西装,正在整理自己的袖子。
西装的剪裁很不错,完美勾勒出了腰线,和修长笔直的一双腿,有种和那身白色西装不一样的英俊。
他肯定不能说是自己室友给他打了电话,他要尽量避免季绸出现在莱恩等人的视线里。
“没谁。”随便应付了一下。
“为什么换掉了那身衣服?”
“殿下不是说勉强及格?在我这里勉强及格和零分是一个意思,我不该换吗?”
莱恩哑口无言。
外面有人敲门来催,林修月回了句马上就来,走到桌边,拿出花瓶里的玫瑰插在胸前。
莱恩:“就算加上玫瑰,也没有刚才那一套出色。”
林修月笑笑道,弯下腰,凑到终端前:“那是因为殿下不在我身边,闻不到玫瑰的香气,不然您就不会这么说了。”
莱恩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莫名口干舌燥。
但对方并不给他机会,总是浅浅地撩动一下,就骤然掐断。
“我先过去了,感谢您今天的教导,期待下次会面。”
林修月下楼的时候,许禁正在跟军部的官员说话。
他走过去时,隐约感到周围安静了一下,但没太在意,他走过去对许禁笑笑,然后进入了工作状态,大方的和周围的大佬们打招呼。
善于体察情绪的好处,就是只要他想,就能让跟他说话的人如沐春风。
他并不会刻意绞尽脑汁没完没了地附和、讨好、谄媚,一颗足够会为人思考,真诚柔软的心,已是足够打动人。他有世界上最真诚的夸赞,就算把他的心剖开来也不含半分虚假;他能从一切微不足道的细节中发现闪光点,连当事人自己都不一定注意得到;他游刃有余地化解着明嘲暗讽,化解着陷阱试探,让混迹在权力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