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虚无的罪名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
他桩桩件件地数着,有一瞬间,季绸变得十分暴躁。
他心里开始涌动着杀意,一度暴虐到想破坏些什么。
我,爱他。
生涩的字句沙砾般割裂着喉咙。
季绸的冷漠如雕塑的脸皮抽动扭曲着,他露出一种似哭似笑的表情,两种极致的感情在他身上反复交替,随后一切情绪归于平静。
他似乎在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
“抱歉。”
“他的确是一名oga。”
林修月露出一种极其茫然的表情,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了自己的耳朵,怀疑了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了自己的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他没能正确理解他所说的词汇的含义,他在短短一段时间内经历了太多变故,以至于出现了言语理解上的障碍,却独独没有怀疑过面前的人真的在作伪证诬告他。
整个世界变得不太真实。
大脑嗡嗡响了一会,他模糊的视线才重新清晰起来。
镜头里的少年依然挺拔俊秀,俊俏的脸仍和从前一般漠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双平静望过来的眼眸像是穿透了他的灵魂,化成一把刀子扎在他的身上。
“你你明明知道我是”好半天,林修月挤出了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跌坐在座位里,整个人都惶然地打着哆嗦。
“你是什么?”季绸平静追问。
他是不是oga,别人不清楚,季绸怎么会不知道?他明明、他们明明都——!
我是向导,不是oga——林修月想说大声喊出这句话,却在哨兵没有感情的注视下慢慢失去了发出声音的力气。
他颓然地垂下脑袋,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他有什么另外的安排?
他绞尽脑汁思索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胡迪在他耳边播放了一段录音。
“我恨他林修月恨之入骨。”
“我要他生不如死。”
林修月眼睛猛地缩了下,他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那一瞬间,一些飞速闪过的画面顺着彼此之间连接着的精神力流淌过来。
那些碎片式画面的主人公,无一不是季绸。
被注射变成oga的药,被诬陷,碾碎傲骨,从天之骄子到万人唾骂,沦落到垃圾星,为了争抢一点垃圾丢了半条命,侮辱,殴打,折磨,最后的最后血,满世界血红,尸山遍野,血流成河。
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血红天幕下,仇人尸骸累成的白骨王座之上,银白色的机甲孤独地立在那里。成群成群的虫子在天上盘旋着,整个世界一片死寂,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即便如此,那身上浸满腐烂血肉的人身上仍翻滚着不息的仇恨,那仇恨几乎要化为实质从他的躯体里涌出,吞天蔽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不知该不该称作是人的生物转向他。
刹那间,铺天盖地涌来的憎恨和杀意另林修月心惊肉跳地向后退去。
这一退,他从那些碎片画面里落回到了救生舰上。
他白着脸,颤抖不止地望向屏幕。
季绸沉默片刻,忽然轻轻扬起笑脸:“你看到了,是吗。”
害得他从天之骄子的神坛上跌落的罪魁祸首,那个仗着身份便利,在他的食物里下药,趁着他无力反抗,给他注射改造成oga的药剂,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罪人的人,是季绸的室友!
“是我干的?”林修月茫然重复,很快他又用力摇起头来:“不是、不是我!”
所以他就是因为知晓他未来会害他,所以才恨他,所以才要做伪证,他要让他也经历和他一样被诬陷,百口莫辩,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
林修月的眼眸难以置信地震动着。
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季绸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他只一心看着林修月,看到对放那样惶然无助的样子,冰冷的神色骤然放缓,他的神情愈加柔和:“没关系,现在,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他上前一步,手掌贴着屏幕,像是在隔着屏幕拂魔少年布满脆弱之色脆弱的脸庞:“你乖乖的,听话,让我们为过去彻底做个了解。”
“你知道吗,我爱你,”他音色温柔,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