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恨啊,报复啊,倔强地表示自己没有忘记仇恨,没想恋爱结婚回老家,老婆宠物热炕头,表示自己只是对仇人完成了复仇而已
系统还开导了他,他这个脑子吧有磨损是正常的,认错了人也完全正常。
实际上,他残存不多的大脑里到底还有几分给了使命?几分留给恨意?他还能听得进去它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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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月不解地看着他。
季绸苦涩笑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他那么温柔地对他,总是无条件站在他这边,连他可疑地带着伤在不对的时间里出现在不对的地方,他也完全不会怀疑他是个做了坏事的坏蛋。
他不知道他把他认成了谁,他宁愿相信他是想害他,也不想去正视他的关怀和怜悯,从一开始给的就不是他。
“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我爱你,月月,如果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如果我不是你的哨兵,你还会爱我吗?”
林修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他先入为主地认为季绸是他看的那本书的主角,对所有异常之处视若无睹,他甚至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坚持把他当作一个oga对待,即使他看起来完全是个alpha;他会爱他的哨兵,但说到底——他并不爱季绸这个人。
他只是像救下雪花那样救了一只小鸟。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不同。
甚至他想救的,也只是一个不存在的虚构的人物,而不是一个真实的活在眼前的人。
林修月一时间有些迷茫。他给不出答案。
季绸却丝毫不意外他不会给他肯定的答复,只是用手缓慢地蹭着他柔嫩的脸颊,眼底漂浮着一种深可见骨的悲哀。
林修月讷讷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哨向匹配度很高的话,自然而然就会走到一起,结合,标记,然后同生共死,对彼此付出爱意,这不就是很爱吗?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我们的匹配度消失了,和你匹配的变成了其他人,你会离开我,去爱那个人吗?”季绸耐心地、循循善诱地对着清澈懵懂的心上人提问。
“……”
片刻后,林修月撇开了眼睛。
“会吧。”
他于他是花园里万千朵玫瑰之中的一朵,和其他玫瑰并没有什么不同。
乌鸦乌鸦
林修月疑惑过自己的哨兵精神状态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差, 就算他不吃他的精神体了,也一直养不好。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在星舰度过的那些个不知昼夜的时间里, 他总是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 像是守护财宝的巨龙一样把他紧紧嵌进自己怀里, 却仍然惶惶不可终日。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他摸着他的头发问。
林修月每次都告诉他会的,哨兵和向导会永远在一起。
但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哨兵了呢?
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
alpha本就苍白的面容失去了最后的血色。
即使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他还是有种骤然被人从天堂推进了地狱的失重感。
那个待他极尽温柔疼爱的少年眼神飘忽,咬了咬下唇,迟疑着对他说:“要不, 我们还是清除标记吧, 是我的错,这就是个错误, 到此为止”
“”季绸扯扯嘴角, “错误?你管这叫错误?”
心中那股悲哀变得更深更重, 剧烈撕扯着心脏, 泛起一阵密密匝匝难忍的疼痛。
绝望中, 心底燃烧起近乎癫狂的掠夺和占有欲。
眼前的人身上带着他的标记,毫无防备地被他圈禁在怀里, 他轻而易举就能把他带走, 带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关起来, 不爱他也没关系, 只要标记还在, 他就永远无法拒绝他。
恨他也没关系。
至少他恨的是他这个人, 不是别人。
“我不会同意清除标记的,除非你杀了我。”他面无表情看着他, 眼眶泛红,手掌收得更紧:“就算你觉得这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我也要把它继续下去,我死都不会放手!”
清俊的五官因痛苦变得扭曲,他的眼里转息又开始下起散发着潮湿味道的小雨,那股潮湿从瞳孔深处蔓延至全身,仿佛某种长满触手的水生生物从暗不见底的深海悄无声息地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