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门前抓耳挠腮。
叶北这才看清过路客的样子。
三十岁上下,没有胡须,眉毛很粗,三角眼凶相十足,嘴唇很厚,脖子下有一条深深的疤,死于割喉。
看来说不出话了呀。
不过叶北也有办法。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听懂了就点头。不许说谎,不许作,要我知道你在骗我,这内裤你别想要了。”
过路客点点头。
叶北问:“一个月前到的这儿?”
过路客点头。
看来委托说的没错,是这个月发生的异常,和原主人无关。
“和主人家认识?”
过路客摇头。
叶北心想,果然是借住。
“要内裤干嘛?”
这问题显然超出了点头摇头的范畴,过路客一脸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不好意思。”叶北换了种问答方式,他挽起袖口,露出其中的纹身。
过路客一看,仿佛见了天敌,吓得魂魄都难以聚形,眼看要逃。
叶北喝道:“站住!你内裤不要了!?”
过路客刚逃出去没两步,一个大回环又飘了回来,眼巴巴地瞅着叶北。
叶北:“认识这纹?”
过路客摇头。
“嘁……你怕它?”
过路客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这么问下去不是个事儿呀。
叶北心想,考量着得失,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快要落山,自己和这游魂野鬼僵着收获甚少。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罐忘忧茶,拧开了瓶盖。
过路客嗅见那味儿,眼睛都直了,喉头的疤痕跟着骨节耸动,直愣愣地飘了过来。
叶北抓准机会,往鬼老哥嘴里灌了汤。
再看鬼老哥一罐茶汤下肚,气色也不像初见时惨厉,喉头的伤口随着忘忧之效发作,修复完灵体,伤口也一并也被灵体所忘记。
“艹……爽!”鬼老哥终于吐出一句人话来。
这家伙是喝得爽了,可叶北手中的存货也所剩不多。
“兄弟,这什么玩意儿?”鬼老哥神清气爽之余,下半身也凝练成型,彻底变成了实体。
叶北嫌弃道:“你先找条裤子。”
只见鬼哥哥心念一动,一条蓝色的工装裤攀上他的灵体。
“(`*)))唉,谢谢啊。”鬼哥哥道谢之余,还报了名讳:“兄弟抬一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叫我小刘就行,以后要有什么能帮衬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叶北扔了茶罐,给自己点上烟,又递给这小刘一根,续上火。
叶北问:“什么时候死的?”
“零七年。”
小刘还记得眼前之人说过,不多说,不说错。
“怎么死的?”
“上门讨薪,被施工队老板雇了二五仔,把我灌醉了,割了喉咙。”
“案子结了吗?”
“结了,主谋和共犯都判了死刑,我还去现场看了,一枪一个,爽!”
“为什么还飘着呢?想在人间过多久?”
“这不是没人来领我走嘛——”小刘挠了挠头,“——我寻思没人领我,就继续飘着呗,看看美女洗澡,虽然死后没了雀儿,过过眼瘾也好。”
“你还真是个色中饿鬼啊。”
叶北领着小刘上了二楼,边走边问。
“牛杨村里死了家禽?是你杀的?”
小刘连忙矢口否认:“不是!我可没害过人!我也不敢害人呀!”
叶北捂着脸,看来这钱是难赚了,一遭走空,家禽犯病,显然是村民自己的疏忽。
一人一鬼停在阁楼外边。
叶北扬了扬手里的内裤。
“好,最后几个问题。”
小刘佝身笑道:“诶,您说。”
“灯笼是你挂的?”
“对,喜庆嘛,我是过年时死的。”
“麻将呢?”
“自己和自己玩儿,一个人太寂寞了。”
叶北卷起袖子。
“见过这纹吗?”
“没见过!”小刘做惊恐状。
“没见过为什么怕它?”叶北皱眉道。
小刘支支吾吾道:“不晓得……就像是我活着的时候,会怕鬼一样,做了鬼,它就是天敌……贵人您可千万别碰我,我怕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