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过来,面露喜色,给叶北倒水。
“对,茶先生出价吧。”
“那我先问问你,你和海绵宝宝住了两年,它做了什么?”
“它……海子它……我也不知道它白天出去干什么,晚上十点多会回来睡觉,我只能在这段时间能看见它……过了十一点就看不见了。”派大星对答如流。
叶北又问:“它伤害过你吗?”
“没有,但是每天上铺有这么个兄弟在,总感觉不太对劲。”
“为什么突然找我除灵。”
“以前没听说过叶先生……”派大星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自己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叶北语气越来越冷:“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除灵师,为什么不请他们来。”
派大星唯唯诺诺答道:“但是,他和我是好朋友啊……茶先生治鬼的方式是用茶,我寻思着,海子要是能喝茶上路,也不会有什么痛苦。”
派大星越说越是悲愤,就像是想起了室友的死法,
“我们一块从河西来衡阴打工,说好了要混出个人样,他生前就被公司盘剥……活生生累死的呀,他是特努力上进的人,死后好像每天还会出门送快递似的。”
叶北坐得四平八稳,脸上笑意暖洋洋,语气冷冰冰.
“别哭,老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派大星浑身一紧。
“我不是说了嘛……茶先生的茶……”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突然想送他走了,你们是一家单位的吧?”叶北盯着派大星的眼睛,言语中透着威胁之意。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突然想送他走了!”
叶北声音大了几分,当着复读机。
“我……”派大星突然捂住了脸,言辞闪烁:“我说了呀!”
“我问的是!!!——”
叶北狠狠敲着小桌,水杯敲得翻倒落地,开水溅得到处都是。
“你为什么!!!——突然想送它走了!!!——”
叶北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怒气,猛然掀开沙发垫,下边留着厚厚的烟灰和油垢,还能看见点点菜渣——猫主子很爱干净,这种沙发它是不会碰的。
“你他妈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你!”
“为什么!”
“要送它走!~”
叶北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尖酸刻薄的语气,让派大星喘不过气来。
“我害怕!——”派大星的肥胖身躯坐得笔直,就像是在面对严酷冷漠的上司。“我怕!我怕它!”
“可是它没有害过你呀?~”叶北的表情浮夸,故作无知的模样:“它和你呆了两年,你这一身肥膘肉,气血旺盛得鬼都害怕,也没碰过女人的样子,也说不上阳虚阴虚,最大的爱好是在屋里睡到十二点,然后开始玩游戏……”
“老板!楼下垃圾桶里好多外卖盒呀,还有挺多生活垃圾的。”玲希敲了敲门,“有两本游戏杂志,挺新的,但是很邋遢,油不拉几的,我就没去翻,我先下去啦,刚才跑得急了,心脏跳得厉害,我怕把楼压塌了。”
“多谢!”叶北应道,转而对瑟瑟发抖的派大星说,“看上去屋子很干净,为什么要匆匆忙忙收拾一遍?”
派大星皱着眉,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不是看你们要来嘛。”
叶北:“你吃外卖,家里不开火,一只老鼠都活不下去,连楼都懒得下,看看你崭新的工作服,也没有去工作,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自己亲口说过,要混出个人样,看来老家也没多少钱让你折腾呀?”
“你……”提到老家,派大星终于绷不住那满脸横肉,凶悍地吼道:“你一个除灵师管这么多干嘛!”
以前叶北管不了,他没有资格与能力去管,雇主一个个给钱办事,除灵师收钱除灵,天经地义的事情。
现在可不一样了。
他是祖国的一位军人,每一张证件,都是天枢总署对每一位探员的信任。
“我报警咯。”叶北拿起手机。
派大星急了眼,眼镜之下透着凶光:“你干甚么!海子的案子在两年前就结了!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派大星愈是害怕,叶北就愈发确定,这死胖子身上背着血淋淋的债务。
看猫主子眼中透着玩味的神情。
穷奇从来不会骗叶北,它只会用文字游戏来误导叶北,此时一言不发的原因也是如此。它觉得这位派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