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骅扒着中铺的护栏,那眼睛都已经冒光了,他很是诚恳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啥?他刚到就被我看着了,寻思告诉你一声。”
我四处看了看,昏暗的灯光之中却并没有看到沈云璋的身影,倒不是他不在,而是我看不到。
原本我都没咋在意没了道行这件事,毕竟在出马之前我就是一点儿道行都没有。可我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今时不同往日。看不了事儿倒还能接受,大不了停一阵子,可这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要说咱家这碑王也太不够意思了,那黑白无常来找我的时候,都知道动动手指让我能看到他俩。可沈云璋倒好…
刚抱怨了两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揉了揉之后,便看见穿得跟个古代富家公子哥儿似的沈云璋,面无表情的站在车窗那里。
换上一副笑脸,我把被子团吧团吧堆到了里头,自己也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床铺示意沈云璋坐下。
他倒也没客气,也没托大拿乔,顺势便坐了下来。
车厢里还算安静,我也不好意思说话,便掏出手机打下了一行字拿给他看,“你咋这会儿过来了?那暂为啥不跟我一块儿回来呢。”
卸下盔甲的沈云璋,比平时要松弛不少,他靠在挡板上说道:“往来人多,难免冲撞,况且帝君还有事情吩咐。”
这倒也是,活人冲着阴魂都得难受几天,要是冲撞了阴神,体质再弱一点儿,那不死都得脱层皮。
我又打下了一行字,“碑王,帝君是不是就是我见着的那位?”
刚把手机调转过来递过去,我却发现杨文骅已经从中铺翻了下来,沈云璋看到我写的东西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我尴尬到不行,连忙收回了手机,可沈云璋却又不似以往那样沉默寡言了,直接回答道:“正是东岳帝君。”
“我靠!东岳大帝!”
杨文骅惊呼出声,好在他还知道压着点嗓子,要不一车厢的人都得骂他。
捂着嘴来到了下铺,杨文骅很是自然的坐到了我和沈云璋中间,狭窄的下铺在这一刻,显得略微有点儿拥挤…
“我就说你有事儿瞒着我!”杨文骅捏了一把我的肋骨扇,这都不算完,他抓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王哥!那可是东岳大帝啊!”
一把扒拉开他,我瞪着眼睛说道:“那能咋嘀?我又不能领你去见他!”
“那你就跟我说呗!咋还骗我呢?”杨文骅委屈巴巴的说道:“王哥你变了,你现在都开始跟我藏心眼儿了。”
我长出一口气,“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些事儿我…”
“别说了,你现在就是给吃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心灵上的创伤。”
就在这时,沈云璋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他之所以瞒你,也是为你考虑,帝君与他之间所谈牵连甚广,就连你也身涉其中。”
杨文骅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立马接茬儿说道:“是地魂的事儿呗!之前不是说不追究了么…”
我破阵救人而失去道行这件事,已经让杨叔和文骅很自责了。这要是再让他知道,地魂的事儿是牺牲我的利益换来的,那他俩得内疚死!
担心沈云璋说秃噜嘴,我接过话茬儿说道:“不是因为那个,是咱这趟闹的动静儿太大了,大帝不得不过问。”
终于,对面中铺的小姐姐忍不住了,“你好,时间挺晚了,你们说话能小点声吗?”
诚心诚意的道了歉,我飞快的在手机上打下了一行字,“碑王,你过来是干啥来了?”
“两件事。”沈云璋开口道:“第一件,帝君赐你的宝物一定要保管好。”
不等他接着往下说,我又把手机拿给他看,“大帝给我啥了?我咋不知道呢?”
“在你胸前的玉牌之中,是一枚泰山石精制成的印章。”沈云璋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你现在失了道行,难免会有妖魔鬼怪来寻仇,所以你务必万事小心。”
杨文骅当即表明了态度,“沈将军你放心,我指定寸步不离保护我王哥!”
沈云璋没搭理他,接着说道:“我已请示帝君调一支阴兵给你,你明天回到家中记得与堂上仙家知会一声,以免误会。”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飞快打下了一行字,“多谢碑王!多谢大帝!”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沈云璋片刻都没有多待,甚至连声再见都没说就穿过车厢,消失在了夜色里。
“王哥,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