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台开往长春的公交,差不多需要开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但谁让一大早就有人来触我霉头呢!这家伙道上堵得,是走了又停、停了又走,等我们到站的时候,已经十点十多分了。
下车之后,我们连烟都没顾得上抽,紧赶慢赶的就杀向了火车站。等我们过了安检来到候车大厅,又从最南面走到了最北面才找到了检票。
规规矩矩的排好队,等了两分钟我突然发现不对劲儿,这队伍排的不长,那咋这么半天都没往前动呢?
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杨文骅就重重的拍了我一下,“王哥,快走吧!他们都是等下一趟的!”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通是赖自己蠢,还是赖排队的这些人太积极。列车是有自己的时间表,可前一趟不开走,下一趟往进站了往哪儿放啊?等的时间找个地方坐会儿不香吗?
白白又浪费了几分钟,导致我们几乎是掐点儿上的车,更不用说让杨叔换到我和文骅所在的车厢了。
“王哥。”杨文骅看着我问道:“你咋了脸色这么差?没睡醒还是晕车了?”
打了个大哈欠,我靠在座椅上说道:“没有,就是烟瘾犯了,没抽哈~烟难受。”
“我真是无了个大语,我还以为你难受呢!”杨文骅带着几分嫌弃的说道:“你看我,我也抽烟,但是我就没烟瘾。”
我歪过脑袋,“你那是因为偶尔抽,你天天都抽再试试?”
杨文骅没搭理我,默默的掏出手机打了个语音,“喂?爸,我们这节车厢有空座,你窜过来啊?”
我竖起了耳朵,却还是没听清电话里说了啥,杨文骅“嗯啊”的答应了两声,就挂掉电话玩起了游戏。
“你爸咋说的啊?”
杨文骅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爸说不来了,中间那么多站呢,指不定啥时候上人,让咱俩下车等等他。”
“行,你玩吧,我眯一会儿,要不总想抽烟。”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耳机插上了,听着歌缓缓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能舒舒服服的搂一觉,但也不知道咋了,我浑身上下哪哪都难受,一会儿觉得座椅坐着不舒服,一会儿觉得喘不上气儿,一会儿又觉得耳膜胀挺。
两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我是睡着了又醒、醒了又睡,然而哪怕是这样,我都没睁开过眼睛,所谓的醒了,也只是知道自己没睡着而已。
要不是到站之后杨文骅使劲儿扒拉我,我真就不一定到哪一站下车了。
在站台上已经抽了一根烟,出了站我又迫不及待的点上了一根儿,杨叔也没比我强到哪去,看着我抽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儿。
“王啊,咱们是找地方歇一歇,还是直接过去?”
我如痴如醉的吐出一口烟,“我都行,看我们华仔啥意思。”
“要不先找地方吃口饭?”杨文骅伸着懒腰说道:“一上午净坐车了,缓一缓再去呗!”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可,在车上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夹生。”
“我也发现了。”杨文骅面目严肃的说道:“你那暂睡着的时候,眼珠子乱转,脸上的肉还抽抽。”
要是换作别人出现这种情况,我肯定会以为那人吓着了,可我身边有那么多仙家跟着,啥东西能吓着我啊?难不成真有厉害的玩意儿找上我了?
难得出来玩儿,我不想扫兴,便搪塞起了那爷俩,“没事儿,估计就是没睡好,我昨晚去老仙儿那边来着。”
对此杨叔和文骅也没追问,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完后坐上了去本溪满族自治县的大客车。
上次来的时候我没出马,对满族也没啥了解,这次再来我不禁在想,这里会不会也有像马哥一样的萨满。这种古老又神秘的职业,实在是太令人向往了。
到了自治县,我们便找了一辆车直奔田师付镇、云光村,杨叔的建议是,还住上回那个民宿。
路上,我正看着外面连绵的山林出神,杨文骅却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有位仙家盘在我脖子上了。
现在的我眼通恢复了一点儿,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佘小风,我就是在去铁刹山的路上,救了被老鹰抓伤了她。
或许是有所感念,我在心里念叨着:“佘大龙,你带着小风去找你师傅吧,但是记得不能待太久,明早天亮之前必须得回来。”
刚念叨完,我就瞥见一条细长的尾巴,从我的肩膀头子上滑过,而后不见了踪影。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