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十多、将近一米九的东北大汉,就这样被残忍的真相所击垮,捂着脸坐在床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点上了一根烟,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等了有一会儿,王喆大哥终于是抬起了头,“老弟,咱先不寻思那个了,我要是想好得咋办啊?”
这话让他说的,我压根儿也没想那一茬子事儿啊……而且刚才我都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我只管给他看事儿,不管他和他朋友之间的因果。
“好办。”我抽完最后一口烟便回答道:“那个纸人放里头放的太久了,棺材摆件儿也成了煞,不装个人是没办法化解的…”
话说了一半儿,王喆大哥就一脸担忧的说道:“老弟,啥叫得装个人啊?咋嘀…我还得死一回呗?”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你别着急,听我说。”我把棺材的盖子扣了上去,“不是要你真死,而是扎个替身放里头,完了把棺材和替身一起烧了就行。”
他听得似懂非懂,“烧替身?不是破关的时候才用烧替身吗?”
“那可不是,替身的用处可多了去了,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关口都需要在破关的时候送替身。”解释完,我便招呼道:“走吧,你还得跟我回一趟店里。”
“我去干啥去啊?”大哥憨憨的问道。
“当然是扎替身啊!”我耐着性子解释道:“扎替身得从你身上整点儿东西,指甲、头发啥的。”
“啊!就这点儿玩意啊!”大哥说着就开始四处撒么,“我现在就剪点儿给你,这大晌午头子的太热了,我不想来回跑了。”
我背着他翻了个白眼,“那还得用血呢!你打算咋整?”
“这么麻烦啊…”
听到他的吐槽,我接着说道:“对了,大哥,找一件你不要的衣服带上,到时候改改给替身穿。”
“不要的衣服…平时不穿了的衣服我都留着干活穿了,也没有不要的啊!”大哥思考了一会儿,“老弟,裤头子行不?衣服我真没有不要的,裤头子倒是有俩破洞的还没扔。”
“拉倒吧。”我一口拒绝了他这个提议,“我让店里给替身做一套小衣服吧,但有一点我得告诉你,纸扎的衣服在作用上可能要比你自己的衣服差一点儿。”
听到这话他有点急了,“差一点儿是差多少啊?你别我花钱整了,到时候再没用!那我不人财两空了?”
大哥的这股子憨劲儿是真气人,但是吧,还憨的有点儿可爱,为啥我会这么觉得,其实我也说不明白,人格的魅力有时候就是这样。
磨叽了半天,大哥最后找出了一件儿短袖,衣领和衣摆都已经磨得飞边子了。
原本这件衣服是深蓝色的,或许是因为洗的多了,雾了吧唧的,前胸和后背也满是洗不掉的汗渍,看上去就是一块儿蓝、一块儿绿。
大哥抓着衣服翻来覆去的给我看,还问我行不行,这一下子整的我眼眶发酸。别误会,可不是因为衣服有味儿辣眼睛,而是我觉得,这件衣服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努力活下去的证明。
“行,有一件儿就行。”我背过身说道。
“那就行。”大哥笑嘿嘿的说道:“老弟,你把那个玩意儿给我吧,我用衣服包上,要不咱俩拿着它,这…让人看着不好。”
难得他细心一回,说的也很有道理,我便把棺材摆件儿交给了他,大哥用那件破衣服,把东西包了个严实,完事儿我俩就往外走。
一路上都没出啥事儿,可我俩刚下出租车,只听到'咣啷'一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大哥没夹住,棺材摆件儿的盖子滑落到了地上,好巧不巧,落地的位置就在车轱辘跟前儿。
还不等他去捡,出租车一脚油门开走了,那小棺材板子也被压成了八瓣儿。
“老弟…这…我也没注意啊!”大哥面露苦色的比划着,“这玩意儿碎了,能不能有啥影响啊?”
“没啥大事儿,捡起来用胶水粘上一样用。而且这是好兆头,预示着你要重见天日了。”
说着,我一脸无奈的走了过去,正准备把大块儿的碎片捡起来,刚伸手碰了一下,我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好像被扎了一下,收回来一看手上面却没有木刺啥的,那这就不对了…
我尽可能的低下了头,仔细一看才发现,我用手抓的那块儿木头又黑又渣,看着好像被水泡了很久一样。
“不对啊,这咋两样色儿?像是两块儿木头拼的。”
大哥说着便用手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