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年前我还没有学会纸扎术。”
听到姓苏那女人的声音,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你为啥会在我店里?宛琳呢?”
“刚恢复的差不多,来你这坐一坐,宛琳她就在我旁边。”姓苏的语气还是很和气,“纸扎术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所以我父亲并没有教我太多。为了给他报仇,我去了南方拜师,用了六年多的时间才学成。”
电话那端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道:“我本来打算回来报仇,但我师傅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他老人家无儿无女,又对我有恩,我便打算给他养老送终。终究,他还是没能过了今年的年关。”
她说的话我不会全信,但有一点,她说她学了六年多才学成,这还是在在有底子的前提下,而吴宛琳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差不多了…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到底是是姓苏的资质太差,还是说,吴妹子是天才?
“小王先生。”姓苏那女人拿腔拿调的说道:“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正要跟她掰扯几句,手机的振动却提示我,有电话打了进来,拿起一看,果然是司马皓元。
“你最好别再跟我玩啥花花肠子,也少和宛琳在明面上联系,我是啥意思你应该明白!”
再没多说别的,我接通了司马皓元的来电,她这边自然也就挂掉了,可我还没开口,司马皓元就嚷嚷上了,“干啥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你现在赶紧过来吧,我这边完事儿了。”
我气呼呼的翻起了白眼,“我已经到了,就在工地的后门儿。”
“你到了?那你为啥不来大门等着,跑后门干啥去?”
“你们孙经理说的啊,有人要走正门,怕和我撞上不太好,而且我又是提前来的…”
“行了!”司马皓元打断了我的话,“你们从大门进来,我就在门口呢。”
看来他也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起码知道尊重人,要是换作有些不中用的人,估计就顺着话茬儿让我从后门走了。
招呼孙大哥带路,我上了谢伟的车,跟着从正门儿进到了工地里头,也看到了司马皓元带着七八个一身黑的小弟,还有三四个工人,站在一处水泥铺的平地上。
下车之后,司马皓元把我叫到了一边,老样子,先是递了烟然后才说正事,“为啥非得今天办不可?”
“你说为啥?”我丝毫没给他留面子,“余道长不在你们就瞎整,我问你,谁告诉你们可以那样处理横死之人的遗体的?”
“那还用人告诉吗?”司马皓元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了,而且,老田儿的家属都同意了。”
“九爷和余道长应该都不知道吧?他们要是知道,肯定不能让你这么干。”
司马皓元突然笑了,“你不是看事儿厉害吗?这咋还猜错了呢?我叔是一把手,他不同意谁敢那么干?赔偿金又谁来出?”
这就不对了,九爷虽然行事狠厉,但对于这种事儿是有些忌讳的,而且余道长只是受伤了,不是死了,咋会任由九爷做出这种决定来?
“我知道你在想啥。”司马皓元笑着说道:“别想了,停工一天就得往里搭钱,而且这个项目你也知道是啥项目,必须得按期交楼,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东西都买了,桌子没整呢。”司马皓元气呼的说道:“谁寻思能出这事儿啊?哪有工夫整。”
“行吧,麻烦你抽完烟抓紧让人把法坛搭好。”我客气的说道:“还有拉货过来的司机,你让人把车钱给他结一下。”
司马皓元一下子就笑了,晃着脑袋说道:“一万块钱,你连车钱都不想掏,以前咋没发现你这抠啊?”
“你们给我那一万定金的时候,也没说要我付车费啊?”我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我抠,你换个人来整,那些元宝金条啥的都得管你要钱。”
一根烟了,我和司马皓元回到了那边,他把人手分成了三拨,一拨去搭我要的大长桌子,一拨去取待会要用的供品,最后一伙,留下来帮我卸车。
人多好办事,这点儿活很快就完事儿了,美中不足,这设坛的供桌有些简陋,就是几块破木板子装了六条腿。
但你别说,把红布往上一盖,五个一摞、总共十摞大白馒头往上一堆,其它供品往上一摆,看着倒也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法事开始,我将一柱高香插在法坛前的空地上,念诵了《净天地神咒》和《安土地神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