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苏晓彤的一番话彻底干懵了,敢情齐志达不止有这么一个仇人,居然还有人想要灭他的口!甚至还是以魂飞魄散这种方式!
要么,那个人和齐志达之间的仇怨不共戴天,要么,就是齐志达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哎!年年七月十五都是这样,闹闹哄哄的。”
苏晓彤说着就站起身往屋里走,走出两步还打了个晃儿,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沓金黄金黄的纸,看表面,似乎还印着红色的纹路。
她去到一旁,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个白瓷盆儿,拎着就往外走,路过我这儿的时候,还顺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机,“我知道你在寻思啥,你慢慢想,我先答对答对这些难缠的冤家!”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门口有个鬼在那扒门了,但这屋里,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哪有省油的灯?别说他就一寻常鬼魂,就是个厉鬼恶鬼,我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没过一会儿,我身后的方向传来了火光,还有一股烧纸味儿,我正要夹筷子小菜,一个五大三粗、长着一双怒目的纸人便从最里屋窜到了门口,速度之快,我都没看清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好了啊!一个鬼就能拿一张,谁敢多拿就把他手给我剁了!”
我不由地笑了笑,之前就觉得她够狠,本来唠了两句,觉得她还行,起码有底线,但实际上,她还是挺狠。
“哎呀!喝酒的时候最烦事儿多,喝都喝不消停。”苏晓彤重新入座,跟我解释道:“我们这做纸扎的,跟你们出马的、修佛修道的比不了,你们都有厉害的罩着,小鬼儿不敢来。我们就靠自己,所以这逢年过节有冤家上来了,就得往里搭点儿,也当做善事、积阴德了。”
我还没开口,苏晓彤就咋咋呼呼的喊道:“你撇嘴干啥啊?瞧不起我们啊?别忘了,琳琳现在也是整这个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苦笑着说道:“我撇嘴,是因为觉得你出手太阔绰,打发小鬼儿用金元宝就够了,银元宝都不算差事儿,你可倒好,真没见过谁家打发过路小鬼儿用玉皇钱儿的。”
苏晓彤顿时睁大了眼睛,“嗯~老弟你这眼力可以啊!还认得玉皇钱儿。”
玉皇钱,也叫万贯钱,是道教法事中经常用到的一种纸钱,通常都是道观自己以朱砂白酒拓印,面值上来说,一张玉皇钱抵一万贯,差不多相当于四百个金元宝。1
“我那个朋友你应该知道,他就是修道的,他以前跟我提过。”我实话实说道:“我虽然没见过玉皇钱,但是刚才一瞅,连蒙带猜的就猜到了。”
“你啊,看着憨厚老实,是个实在人,实际上你这心眼子是真不白长。”苏晓彤举起酒杯,“来,整一口。”
刚撂下手里的酒,她就用手敲了敲桌子,“干啥呢老弟?你家堂口有鱼啊?说好了一杯白的顶三罐儿啤的,我这眼瞅着剩一口了,你这第二罐咋还剩八百呢!”
“你可别吱声了,埋汰人也没你这么埋汰的。”我回怼了一句,捎带着把酒喝了,把罐往桌上一扔,“总共才五百毫升一罐,还剩八百,你搁这儿献血呢?”
斗了两句嘴,我俩之间的气氛变得不太一样,苏晓彤比比划划的说道:“老弟,你那么会猜,那齐志达那事儿,你猜出来了吗?”
我又开了一罐酒,然后点了一根烟,“是余道长吧。”
“卧槽!”苏晓彤拎起一条腿支在了椅子上,“老弟你是看的还是蒙的啊?你要是看的,这么招,你给我看看,你看看姐啥时候能结婚。”
“我是猜的。”我不太确定的说道:“而且这事儿,应该和我也有些关系。”
“老弟你这脑瓜儿真够用。”苏晓彤饶有兴致的追问道:“你接着往下说。”
当初,我跟九爷说他命里有一义子,后来,司马皓元来砸店那次,我第一次见到了齐志达,通过九爷和我说的话,我察觉到余道长的心思,他是想把齐志达推到那个位置上。
也是那一次,我跟九爷说了个明白,齐志达绝对不是他命里的那个义子。这件事情一败露,余道长和齐志达的谋划也就落了空,没了共同利益,落到狗咬狗一嘴毛的局面是迟早的事儿。
“我不知道他俩为啥反目成仇,但估计也就是因为利益。”我用毫不关心的语气说道。
苏晓彤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白酒才说道:“你知道的那次,是我第二次动手。第一次让那个臭老道给我拦下来了。我本来都以为报不了仇,结果那个臭老道居然主动来找我了。当时我也挺懵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