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漆黑棺材里的死人有多恐怖。
他浑身上下的肉都已经没了弹性,完完全全就是酱紫色的肉干,眼球凹的很深,漆黑的好像两个大洞,暴突的牙床上长着歪七扭八的大黄牙,扫一眼都觉得特别味儿!
眼看他的指甲就要戳到我的眼睛,出于害怕,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厄运降临。
梦里的我闭了眼,现实中的我却醒了过来,躺在床上,我只觉得后背湿乎嘀,额头上也不断有汗珠滑落,早知道会做这种噩梦,昨晚睡觉之前我就不洗澡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五点钟。我撑起身子靠在床头,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这个梦到底有啥预示呢?
漆黑的棺材…不能是我之前给王喆破厌胜,我自己遭到反噬了吧?
刚想出一种可能,我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王喆的那个朋友没啥道行,他设下的厌胜之术能有多大威力?破的时候都没费多少力气,咋会有啥反噬?
难不成是自己得罪了谁家的老烟魂?人家从坟里头爬出来找我算账来了?不应该啊!要是这样,仙家肯定会有行动。
再不就是我的运势要出问题?有坏事啥的要上门?这倒是有可能,在梦里头我可是扔了不少金银珠宝,有几分破财的意思。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要难大受了,好不容易挣了两笔大钱,还没捂热乎呢就要打水漂,换谁谁不心疼?
思来想去间,一根烟已经抽完了,跑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我穿好衣服给仙家换了供品、上了香,念叨着让仙家给点儿提示。
可一直到吴宛琳端着早饭来到店里,堂上的仙家也没一个来跟我透个话儿的…
“宇哥,你是又没睡好吗?”吴宛琳一边帮我盛着粥,一边问道:“我看你的脸色可是不太好。”
正要和她唠唠,门口就传来了熟悉又讨人厌的声音,“呦吼!刚刚好!我就知道这个点儿来准没错!”
我看向杨文骅,他今天居然是拎着包子来的,可即便是看在包子的面子上,我也得整他两句,“我说昨晚咋没做好梦,原来是你要来。”
“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没做好梦,特意过来给你压压惊!”杨文骅落了座,把一兜包子放在了桌面儿上,“趁热吃,我爸早起来包的酸菜油滋了馅儿的大包子!”
我取来了一个碗,放到了他的面前,“杨叔还有时间早起包包子呢?”
“我爸今天休息,要不哪有时间。”杨文骅搓了搓手,“哎呀!时隔一周,终于又能吃到我吴姐煮的粥了。”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惦记上了。”吴宛琳给他也盛了一碗,而后立马问道:“宇哥,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做噩梦了?”
杨文骅滋溜了一口,紧跟着说道:“我看也像,宇哥你脸上沾点儿黑气啊!”
“真的假的?”我将信将疑的问道:“我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咋没看出来?”
“我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就你刚才拿碗回来才突然有的。你别动!”杨文骅凑了过来,“这黑气咋越来越重了呢?啥东西啥事儿这么邪乎啊?”
我紧张的不行,立马就要起身去照照镜子,杨文骅却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王哥,你也太好骗了!”
我呼出一口粗气,直接赏了他一个大脖溜子,这下用的劲儿可真不小,都拍出红印子了!
你来我往的比划了几下,我们这才安静下来开始吃饭,吃了两口,我就觉得莫名的心慌,吴宛琳最善察颜观色,忙问道:“宇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刚抬起头,杨文骅就把住了我的肩膀,“别动!你让我好好看看!”
我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我特么…”
“别动!真别动!”杨文骅严肃的说道:“王哥,真不骗你,你脸上真有一股黑呼的气。”
“我再信你我就是傻子!还是大傻子!”
“这回我真没跟你开玩笑,骗你我是你孙子!”
杨文骅的语气已经有些急了,可我还是不太信,直到他捏起剑指,诵念起了“净身咒”,我这才认真起来。
一指点在我的眉心,过了一小会儿,杨文骅的脸上更加凝重,“不是因为脏东西,王哥,你这应该是从运势上来的,你昨晚到底梦着啥了?”
我没立马回答,站起身去了卫生间,我开启法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眉宇之间,隐隐有着一股黑气盘绕,甚至就像杨文骅诓我的时候说的一样,有越来越重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