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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年轻,还有机会再拼一拼,真要是到我这岁数,估计就能想的只有同归于尽。”
&esp;&esp;“孙柊家属那边……”
&esp;&esp;“还没闹事。”方院长把眼镜摘去擦了擦,“只是越平静越可怕,谁知道在哪憋大招呢。”
&esp;&esp;“应该……应该不会影响谭乐的手术吧。”周文用提出假设。
&esp;&esp;“应该不会影响手术,只是实验会不会终止就不好说了,所以……所以小白才想着尽快做。”他顿了顿又问周文用,“谭乐今天情况怎么样了?”
&esp;&esp;“几乎不能说话了。”周文用说起这个也是难过,“跟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说话一个字儿一句,含糊不清,偶尔蹦出来个句子也不超过五个字。”
&esp;&esp;“这次化疗也没用?”
&esp;&esp;“没用。”周文用叹着气,“进展太快了,况且他身体也禁不住那么频繁的化疗……”
&esp;&esp;“希望小白能找着方法,你等会把谭乐病历发我一份,我回办公室看看……”
&esp;&esp;“好。”
&esp;&esp;8月29日 6:25。
&esp;&esp;记忆力衰退的谭乐彻底丧失语言能力。
&esp;&esp;他只剩下摇头点头的简单交流,偶尔头疼严重的时候,这种交流都难以做到。
&esp;&esp;白石查体做了一半就彻底崩溃,他靠着病房的墙壁坐到了地上,木讷的听着临时补位的周文用与谭乐沟通。
&esp;&esp;“眨一下眼睛,是‘是’的意思,眨两下眼睛,是‘不是’的意思。”周文用语速很慢,“听懂了就眨一下眼睛。”
&esp;&esp;“做的真好,还记得自已的名字么?”
&esp;&esp;见谭乐眨了一下眼睛,周文用刚想舒口气,就见他很快又眨了一下眼睛。
&esp;&esp;情况不容乐观。
&esp;&esp;周文用弯了腰,凑近谭乐又说,“眨一下眼睛,是‘是’的意思,这个你听懂了么?”
&esp;&esp;见谭乐眨了一下眼睛,周文用脑子里都是乱的。
&esp;&esp;记忆衰退,退到连自已名字都记不清楚的程度……
&esp;&esp;手术完全不能再拖。
&esp;&esp;“那你还记得白石是谁么?”周文用又问了一遍。
&esp;&esp;谭乐很轻很轻的眨了下眼睛,隔了十几秒才又连着眨了三下……
&esp;&esp;“周医生,他是不是理解有问题啊。”一个实习医生问着周文用,“眨一下确认,眨两下否认,眨三下也就算了,那刚开始那一下又是个什么……”
&esp;&esp;“他的意思是,他记得住小白主任。”一个女生打断了那男生,按照自已的理解问谭乐,“你眨一下眼睛,表示你记得住白石是谁,你眨三下眼睛,是想说你爱他,对么?”
&esp;&esp;见谭乐很快的眨了下眼睛唇角眉眼染了笑意,女生瞬间飙泪,扁着嘴就对着病房的墙面壁去了。
&esp;&esp;“我的妈,他是准备刀死我。”另一个女生吸溜着鼻子小声嘀咕。
&esp;&esp;待全部查完,周文用踢了踢抱头坐在地上的白石,“诶,查完了,去你办公室,会诊。”
&esp;&esp;“嗯。”
&esp;&esp;白石点着头,撑着胳膊几次也没从地上爬起来,周文用搀了他一把差点骂街。
&esp;&esp;“饭不吃觉不睡,你这才几天都快瘦的没人样了。”
&esp;&esp;“吃不下,不过你到时候闲了也可以这么减减肥。”白石虚弱的笑了笑,扶着墙就往办公室走,章知柔见他这副模样直叹气,白思韬低骂了一句又凑到了谭乐的病床前。
&esp;&esp;“手术得提前。”周文用打开了观片灯,指着上面已经被快被胶母挤满的颅脑,“化疗效果太差,他真的一天也拖不起。”
&esp;&esp;“我老师后天晚上到。”白石咬着嘴唇,“我师兄机票改签了,明天中午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