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古兽人杀死的原始人类,他们几乎全部都是“聪明人”,包括了之前的李二,李三,李四,他们也都是属于这种“聪明人”。
这个时候,他们就想要实行聪明人的做法,至于在这之后,这矿山的七道防线后是否还有逃跑生路,是否会被兽人古兽人給全部杀死,这些他们是不会去管的,因为“聪明人”才不会去管,去管的都是“愚蠢者”。
然后他们忽然间看到了身后的族人们。
没有上战场的原始人类,基本上都是妇孺老幼,他们这时候也在吃着食物,而且从山顶上向下看去,他们对战场上所发生的一切看得最是分明,不管是死亡也罢,还是反抗也罢,又或者是现在那些原始人类们的举动也罢,他们都看在眼中,而为最熟悉这些原始人类习性的同胞,他们很清楚这些青壮年的原始人类们接下来想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有原始人类中的妇女唱着了歌。
这是不成旋律,甚至不成曲调的歌谣,歌颂着狩猎,歌颂着收获,歌颂着春天秋天,歌颂着男欢女爱的朴素曲调。
在半空中的古愣住了,这曲调他记忆中有,那是在与灵蛇族战场上时,覃临死前所哼唱的曲调,当然了,曲调只是相似,毕竟覃是沧部落的人,而这曲调毫无疑问就是原始人部落最初的部落记忆。
随着有人哼唱,渐渐的,在后方的妇孺老幼们都开始哼唱着类似的曲调,虽各不相同,但是这些曲调都带着那种原始人最初的质朴,打猎,收获,求爱,祭祀……那不是被兽人杀得没了脊骨的原始人类,而是勇敢,坚强,敢于和一切野兽,一切灾难拼搏到底的原始人类,那是他们最初的样子。
这声音响在了山巅,所有人都看了上去,禁地人类们若有所思,在慢慢想着这些曲调中的意思,而在战壕中和战线上的原始人类们则都呆愣住了,他们傻傻的看着山巅,然后其中绝大部分人慢慢的沉默了,默默吃着手中的食物,吃着吃着时,他们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没有谁是天生的贱骨头,要不是被逼到了没法,没人会愿意跪下来,那怕是跪久了站不起来的那些,他们一开始也不会想着要跪着,若是可以,谁不想堂堂正正站直了身躯?
只是一代一代人的屠杀,骨头硬的是最早死的,然后是还保留有自尊的,接着是会保护族人,然后是妄图不合与逃跑的……
一代一代人的屠杀结果就是,除了跪下来规规矩矩等着被杀的那些,其余人全部都死了,而且这样持续数百年的屠杀,使得“聪明人”成为了最后的残余,也让原始人部落中几乎全部都是“聪明人”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心中就没个是非。
看着族人被杀,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拉走成为人头税,要说他们是心甘情愿的肯定不可能,之所以跪下来其实也只是为了活着,然后将那怨恨,将那愤怒统统埋葬在心底最深处。
而现在,他们部落中流传的那些曲调,那是祖宗们一代一代留在他们血脉中的过往,除非是将部落的人全部杀光,不然这些记忆始终都会存在。
曾几何时,他们中绝大部分人也听他们的父亲,他们父亲的父亲,甚至更老的老人们说起过部落的过往,在那些过往的故事中,部落有着强大的勇士,有着吃不完的食物,有着各种各样的文明萌芽,那时候的人类部落根本就不怕什么兽人,甚至还敢于和兽人拼杀战斗……
这一切在这些原始人心中仿佛都是神话一样,他们在以往是根本不会去相信的,人类怎么可能匹敌得了兽人?人类怎么可能拿起武器与兽人拼杀?
他们不信。
而现在……
听着部落里的妇孺老幼们所哼唱的曲调,回想着父辈们曾经告诉过他们的记忆,再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兽人尸体,一时间,那群起围攻的兽人群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们的眼神变了啊。”
小钢炮吐出一口血唾沫,接着就对身旁的几人说道。
“废话,都到了这一步,若是他们再没有任何转变,都不用原始动手,我就先杀了他们。”
老烟锅就随口回答着。
而当时,原始就在这些脚男们身旁,他本来还气愤于张好焕阻止他杀人的命令,但是在这时,原始也是沉默了,因为他也看得出来,这些本来想要继续溃逃的原始人类们,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气势真的转变了。
那不是家畜的眼神,也不是弱小动物求饶的眼神,那眼神原始在孤身的猛兽身上见过,那是真正有了拼死之心的人才拥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