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要上学的那天,我差点死在了自家的门口,从此之后我便几乎一直是半昏半醒的状态,也再没有红鲤的消息了。”
“也就这么,错过了。”
路远听完后,突然站了起来!
“所以,为什么不早说呢!一定要错过才要后悔莫及吗?”
“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年,池红鲤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你想都不敢想,而这几乎都是因为你的不辞而别和小孩子一样的把戏!”
“你们这群即将死掉的人,在临死前去亲自见一面自己所爱之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路远的狂暴让顾渊惊住了,而路远这些吼叫声,不只是在对顾渊说,也在对江莱说。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责怪江莱,可若是江莱联系他,又或者他在那七年内能去主动去找江莱,这样就能在江莱临死前见上一面了,或许遗憾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可惜那次他们有了奇怪的默契。
路远没有找江莱,而是疯狂在别的女孩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江莱也没有找路远,反而是在死后找上他。
为时已晚。
路远所发出的声音,又何尝不是在指责自己呢?
病房外,即使病房是如此好的隔音效果,周向峰也能听见路远的怒吼,他听得一清二楚,周向峰重重地把后脑勺砸在墙壁上,似乎在痛恨着什么。
“你们两个,非要那么倔强啊!”
“抱歉。”顾渊再一次道歉,“我只是不想让我爱的人,看见我这副模样。”
路远听后,突然有个念头,或许江莱也是这么想的。
“你说得对,有时候再见上一面,或许会少点遗憾。可对于红鲤来说,我认为还是不见的好。”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
“我接下来有些话,麻烦你...........”
“你害惨了她,就自己去道歉吧。”
路远从衣服内袋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他一直和池红鲤保持着通话状态。
顾渊惊住了,“你!”
“你什么你!”路远无赖般地收回手机,“你可能不太了解老子,老子是个人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死人的遗言哪里有托付给别人的道理,这是你最后能向世界证明自己存在的证据!”路远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池红鲤推开,女孩红着眼眶看着顾渊,楚楚可怜。路远不知为何也红了眼眶,狠狠抓住顾渊的衣领。
“要说什么,自己去说啊!”
顾渊盯着他通红的双眼,似乎能从路远的眼睛里,看见属于他的故事。路远松开手,随即转身将这间病房留给顾渊和池红鲤。
池红鲤哭着笑,“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
“疼不疼?”池红鲤说,她指的是插在顾渊身上的管子。顾渊点头,“很疼啊,疼得要死。”池红鲤走来,递上一颗大白兔奶糖。
“那就吃糖,吃了就不疼了。”
顾渊愣住,眼泪止不住地流!
“红鲤,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
路远走出病房,和周向峰对视。
周向峰说,“我可是答应过顾渊,不能告诉池红鲤他还活着的事情。”
“那是你答应,可不是我答应。”路远如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休息。
“路远,你真的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啊。”周向峰也坐下,“不过这件事,你做的还不错。”
周向峰抬头,“江莱也是这么想的把,两个相爱的人,在某个人生命的尽头,总会想见上对方一面不是吗?”
路远沉默不语,抱住‘江莱’。
“可惜啊,那七年我并不爱她。”
“现在,我只能用自己的余生去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