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平九年春三月十一日晚,梁惠安帝第六子,信王李镇遭遇刺客刺杀。
诚平九年春,三月十二日早,一道指令从信王府送出。
……
“小朋友,这根糖葫芦送给你,你把你脖子上的金锁借给姐姐怎么样?”
一个身着青色薄纱裙的妙龄女子,手里拿着一根插满了大红果冰糖葫芦的草木棍子,一只手拿着一根冰糖葫芦递到面前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面前。
这女子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辽东地区拍花子的人贩子。
而那小胖墩却不为所动,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手中的草木棒子。
见状,那女子轻笑一声,道:“小家伙还挺贪心。”
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来,笑着问道:“小朋友,是不是想吃糖葫芦啊?”
“嗯嗯嗯!”
那小胖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那姐姐用这……么多糖葫芦和你换你的金锁怎么样?”
“嗯……”
那小胖墩似乎很挣扎,不过显然,最后是没有抵挡住糖葫芦的诱惑。
站在一个胡同口的女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锁,一副很不爽的模样,自言自语道:“这都什么破事啊,忽悠小孩的活现在也给老娘了,真的是……啧!”
……
哒哒哒……
一个身穿灰白衣袍的俊秀儒雅的青年人敲响了京都外城的一家房舍木门。
过了没一会,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推开了房门,张望了一下,看到那儒雅的青年人疑惑的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您找谁?”
“是赵家大嫂子吗?”
那儒雅青年人突然一开口,那浓厚的土味口音飘然而出,让路过的人都是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
这口音实在是和他儒雅清秀的外貌太过违和。
“是……是啊,您是哪位?”
“哎呦,大嫂子,我是赵实赵大哥的同僚,您不知道啊,赵实赵大哥出事了!”
那儒雅的青年人见那妇人点头,顿时变成了一副惊慌焦急的样子,开口道:“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今天一大早,赵大哥就被抓了,说是刺杀皇子亲王,什么想要光复商国,您说这都什么事啊!”
那儒雅的青年人拍着手跺着脚,焦急的倾诉道:“您看这事,昨晚赵大哥明明是跟我那喝酒呢,结果……哎!”
“啊?怎么可能,这……这哪有的事啊!”
那妇人此时也将门完全打开,本人站在门内,顿时一脸惊慌的样子。
赵实昨晚没回家这事是真的,直到凌晨才回来,而且凌晨回家的时候,身上的确是带了点酒气。
一大早又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说是出去找弟兄们有事。
所以她这才相信了眼前的这名灰衫青年。
“谁说不是呢,我估摸着,就是最近衙门口这群王八羔子缺钱乱抓人。”
那俊秀青年直抖手,道:“大嫂子,您也应该知道,衙门口六扇门,有理无钱别进来,我们这群弟兄们……哎,手里这也……您看您这……”
“这……”
赵家大嫂子一听这话,顿时也尴尬了起来。
他们家虽然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不愁吃喝,可真到了衙门口打点上,这手上这点钱实在是拿不出手。
看着这妇人的神情,青年人心中暗笑,这事算是成了七七八八了。
“这样,大嫂子,我也知道平时赵大哥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我吧……在典当行有个哥们,您这样,您给我一个物件,我去找我这个哥们去,多给您当点银子出来,咱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别的,您看怎么样?”
青年这话说得还算是委婉,那妇人面露出喜色,摸摸了身上,又望了望房里,想了一会之后,将头上的一枚金玉钗子摘了下来,递给了青年。
“大兄弟,这个您拿着,我家也就这玩意能拿得出手,这事就先麻烦您了,我这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出面。”
“大嫂子,您放心,这事兄弟我一定给您办妥了,怎么说赵大哥也是我兄弟,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
就这样,赵实夫人的金玉钗子和儿子脖子上挂的金锁,就这么随着一堆卷宗,跟着信王府运菜的车子送到了李镇的手中。
在昨晚刺杀结束之后,李镇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后,就已经猜到齐王会将赵实给他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