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文成率先迈步走进了客厅之中,双手负于身后,面带笑容的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黄老本。
“黄老板,许久不见啊!”沙文成面带笑容的向黄老本打了一个招呼。
而后者则是面色阴沉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沙大人?您这突然到访也不打一声招呼,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黄老本从头至尾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在理性的情况下,绝对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要不然,祖上留下的这些家底早就被他给败光了。
“打招呼?难道是提前通知你,让你逃跑?”
沙文成可是毫不客气,冷笑一声,言语之中有些得意之色。
黄老本并不是一个蠢货,当初沙文成刚来到汶上县任职之时他自然也是有所孝敬。
可沙文成却是一个一心想要做青史留名的清官,自然是不肯收那些财物,甚至还对其破口大骂言语侮辱。
起初黄老本也是不愿与其交恶,虽然心中愤恨,可还是联系了自己的后台,那位后台也尝试从侧面劝一劝这位“清官”。
可谁承想,这位又把那黄老本的后台给怒斥了一通,而且捎带着后者又是一通侮辱。
自此之后,这两个人便是彻底翻了脸。
沙文成是想要成为青史留名的清官的,对自己的要求自然是要高上不少,所以那位后台始终也是没有抓到他的什么把柄,只能是暗中使绊子。
所以这些年来,沙文成的日子并不好过,心中对自然是对黄老本积怨已久。
如今眼看着黄老本要被抄家,心中自然是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这也难怪李镇会说他有成为酷吏的潜质。
酷吏,无论是贪是清,说到底都是在为了自己。
他们是那种很矛盾的人,尤其是像沙文成这种人,他们既能很自律,可同时又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伤害甚至是牺牲别人。
就像是现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想杀死黄老本,可却又不想毁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今天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心中自然是极为兴奋,嘴角总是难以控制的翘起。
“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突然闯入我家,我还没跟你要刑部的文书呢!”
一方县令虽然手握当地的政权,军权,甚至是法律和赋税。
不过他们在人命上的权利并不是特别的大,如果要处斩犯人,往往都是要将人犯押送到郡城,再由刺史过目批准之后才会被处斩。
如果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万不得已,一定要在县城问斩,那便要请州府刺史衙门的龙斩剑。
像一些平民老百姓,他们这些县令说闯也就闯了,虽然不符合大梁律法,可律法这东西是用来维护秩序和规则的,正义和公平都是附加属性。
可像是黄家这种大家大业的富商,身后又有背景,想要闯入或者是搜查,那便需要刑部的批文,否则便是私闯民宅。
这个把柄已经足够黄老本背后之人扳倒沙文成了。
黄老本却不明白,如此简单直接的道理,难道沙文成不懂?还是说突然吃错药了?
“刑部文书?本王在此,还需要那个东西吗?”
李镇微笑着走进了客厅,沙文成以及几名捕快为其让开了一条道路。
“本王?!”
听到这个自称的黄老本眼瞳猛然一缩,这个称谓只有当朝的亲王和郡王才能使用。
如今大梁的郡王并不多,而且大多都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在西青州内并没有常住的亲王郡王。
而他也听说了,州府来了两位皇子,一位是六皇子信王,一位是七皇子永王。
也就是说,此刻来到这里的十有八九便是其中之一。
心中的想法是下意识的想法,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等他抬起头看向来人时,却是脚下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身后有桌子撑了一下。
“是……是……是你?!”
当那张有些像女人的面容映入他的眼中之时,他的大脑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安静。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他对其有些恨意的脸。
“不可能!你不会……你是假的!我早就托人打听过你了,你是太原王氏族人,居然敢冒充当朝亲王,你大的胆子啊!”
回过神来的黄老本很快便想起了当初那位商卫的那位沈大人向他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