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近卫?”
那名娄府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华,后者的模样气质以及穿着,那下人并没有怀疑。
点了点头,开口道:“小的不敢私自做主,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容小的禀报一声。”
“多谢。”欧阳华抱拳道谢。
那娄府下人稍点了点头,刚要收回脑袋,却看到了欧阳华身旁带着的三牛,略微思索了一下,过了片刻似乎才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后迅速收回脑袋,重新关上了大门。
过了好半晌,大门这才重新打开,先前的那名下人带着另外几人簇拥着一位不高,身形略有些肥胖的老人走了出来。
来人年纪大概已过古稀,须发并未全白,黑白相间有些灰色的感觉。
圆滚滚的脸上五官不大,尤其是一双细眼,在笑容之下已经是眯成了一条缝。
开门后见到欧阳华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
在下人的搀扶下对欧阳华微微欠身,笑问道:“这大人是信王近卫,敢问尊姓大名?来此所为何事?”
“不敢,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华字,此番前来是受殿下所命,带这一小童登门致歉。”
欧阳华抱拳还礼,随后拍了拍身边那个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的小童三牛,笑着解释道:“这小童和其父似乎是和娄员外有些误会,所以前来登门道歉。”
那员外听到这话,神情陡然一变,虽然眼睛宛如一道缝一般,可此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既有狠辣又有些担忧。
当看到那小童出现在欧阳华身边之际,这位娄员外便已经猜到了他来此的目的。
只是他心中不解,为何堂堂信王会插手这区区小事。
难不成这佃户一家还跟当朝皇室有关系不成?
他可不相信这个身有腿疾的佃户会有那般关系。
可真当信王近卫说出这句话来,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紧跟着后面脱口而出的致歉二字却又让他不解。
欧阳华何等聪明,一眼便看穿了此人的心思,于是伸手拍了拍身边三牛的后背,示意后者开口。
三牛几乎是被他推到身前的,一时间太过紧张有些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能是低下头,将手中的糕点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拎着一筐新鲜的水果。
“东家,我们错了,我代我爹和我自己向您道歉,求您放过我爹吧!”
话说了出来,三牛的眼泪便止不住了。
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地上落,脚下一软便跪在了那娄员外的面前。
看着这孩子的模样,欧阳华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于是开口道:“娄员外,此事殿下已知,还请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啊,这……既然殿下已经发话了,草民哪敢不从啊!”
娄员外连忙行礼赔笑道:“此事就此揭过,草民绝不再提!”
“这孩子,快快起来。”娄员外连忙将三牛从地上扶了起来,笑道:“这些糕点水果我就不收了,你这孩子还在长身体,自己留着吃吧。”
说完之后,又将目光投向欧阳华,身体向一边一让,让出了道路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欧阳大人先在寒舍喝杯清茶如何?老夫这便差人去县衙撤了那诉状。”
“不劳烦员外,在下走一趟便可。”欧阳华摆了摆手拒绝了娄员外的好意。
可后者的似乎有些心慌,连忙伸手扯住了欧阳华的手臂,笑道:“不着急,上官一路劳顿,还是先到府中歇歇脚吧。”
一边说着,一边给身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悄悄的向后退了两步走出了府门,随后便是撒腿便跑。
欧阳华向来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娄员外和娄府下人的一举一动尽数被他收入眼中。
心中偷偷一笑,轻轻伸手推开了娄员外抓着自己的手,行礼赔笑道:“多谢员外款待,可欧阳身负重责,殿下所托不敢耽搁,告辞!”
说完,欧阳华根本就不给娄员外再度挽留的机会,或者应该说是拖延。
他笑着拍了拍三牛的后背,笑着让他将水果和点心留下,随后转身便走。
“欧阳哥哥,东家说让我把糕点自己留着的。”
闻言,欧阳华一笑,示意三牛上自己的后背,并开口笑道:“记住了,人家无论是否是真心的,都要把东西给人家留下,带到别人家的东西可不能再带走了,当然,至交好友就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