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初夏。
四九城在烈阳烘烤下,天干地燥,街上都是熟人。
四九城冶金专科学校内。
一位风华正茂的青年正拿着零件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课。
下面不少学生年龄都比他大,却没一人表现出不满,因为讲课的这位可是全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八级钳工。
嘭!一声巨响,教室门应声打开,一位穿着红星轧钢厂工服的中年人喘着粗气大吼。
“李师傅,出事了!”
讲台上的青年名叫李丰,今年21岁,面容青涩却心智成熟冷静。
放下手中演示的零件,不急不慢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
“特殊车间出事了,厂里让我来找你。”工人急促地说道。
李丰也面色一紧,东西都没收拾,也没打招呼就往外跑。
轧钢厂的特殊车间可是重中之重,荷枪实弹的军队全天候把守的。
里面生产的全是关乎国家危亡的东西,如今车间出事,李丰自然也坐不住了。
至于他把学生扔在教室,这也没人敢说他不敬业。
因为他又不是老师,他只是来学校进修的学生。
二人骑着自行车,全速赶往轧钢厂,炙热的空气拍打在脸上,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
“叶叔,我来了,什么情况啊?”李丰呼吸沉稳地问道,旁边的工人则喘着粗气。
“你先把这个签了,剩下的路上再说。”
叶叔递过一张纸,李丰粗略扫了一眼直接在上面签字。
他心中却咯噔一下,因为这是一份保密协议。
三人急忙往特殊车间走,叶叔面色凝重。
“刚刚特殊车间的八级钳工因长时间工作,注意力不集中,被机器伤到手,还伤了其他两位八级工,现在厂里没有八级工了,但特殊车间的工作坚决不能停,所以需要你来生产一大批精密零件。”
“零件多久要?”
叶叔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文件,语气沉重。
“今天晚上十点。”
李丰脸色有些凝重,虽然他曾经极限完成过五倍工作量,但那是四级工的活。
眼前可是要完成八级工的活,这其中的难度可是呈几何倍增的。
“李丰,尽力就行,不要太勉强了,这本来也不关你的事。”叶叔无奈苦涩一笑。
“放心吧,叶叔,不管是为国家还是为你,我都会竭尽全力完成的。”李丰斗志昂扬,微笑道。
叶叔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因为其背景深厚,这特殊车间也归他管。
本来军方还想派专人负责的,听到叶叔在这当副厂长也就没有派人。
叶叔是他爸的好友,也帮过李丰很多次。
“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叶叔感动无比,郑重作出承诺。
李丰看了看车间,沉思片刻,急忙说出要求。
“给我准备一些白糖,再给我加几个大功率电灯,另外再把保卫科的陈干事找来。”
叶叔马上吩咐秘书去办。
这时候,轧钢厂的杨厂长和一位副厂长也闻讯赶来。
“杨厂长,赵叔。”
杨厂长急忙上前感激地握住李丰的手。
“李主任,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们厂的救星啊!”
“您言重了,厂里看重我送我去读大专,现在厂里出事了,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李丰淡然一笑。
他高中毕业后就顶替母亲的工位进了轧钢厂,因为技术进步神速,在副厂长赵叔的安排下,获得了这个读大专的机会。
不然李丰很难实现工人到干部的跨越。
“说得好,现在全厂都听你调遣,包括我”杨厂长兴奋地宣布。
不怪他如此激动,实在是特殊车间事关重大,如果没有按期完成任务,就算他是正厅级干部也得掉层皮。
副厂长赵叔上来拍了拍李丰肩膀,态度亲切语气温和。
“臭小子,身体要紧!”
李丰听出赵叔的言外之意,内心有些感动。
“放心吧!赵叔,我有分寸。”
李丰把保密协议交给门口的警卫审查,警卫又打电话核实李丰身份,经过层层核实后。
李丰在众人注视中,昂首踏入特殊车间。
几位领导只能在原地静静等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