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真回过神捂住嘴巴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少爷缓缓肿起来的右侧脸颊,以及嘴角边又流出来的血。
奶娘王氏看看二少爷,在看看大小姐,局促的站在那里,一时竟也拿不定注意,不知怎么开口。
所有人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喉咙了一样,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宴袖瑛,在一脸同情的看向宴毅昌,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要不是场合不对,春娇真想大笑出声,绕是这样,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伤心的抖着肩膀,手里的灯笼颤颤巍巍的都快要提不住!
哪怕被刘嬷嬷挡住新婚妻子的脑袋,宴毅昌依旧能感受到春娇此时心里的悲伤,今儿让她受委屈了,他似乎已经看到垂眸间满脸泪水的春娇!
刘嬷嬷却悄悄捏了捏春娇的手,再让少奶奶这么抖下去,只怕就要露馅了,她靠的近,二少奶奶乐的轻声低吟了一声,吓得她赶紧用身体把少奶奶挡严实了一些,虽然她此时心里也很想笑。
宴毅昌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重重哼了一声,终究什么也没再说,愤怒的甩了甩衣服袖子,大踏步向前院走去!
脸颊疼的都快木了,有颗牙明显有些松动了,嘴里一股血腥味,三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大的手劲!
宴毅昌忍着想动手去轻轻抚摸脸颊的冲动,大步流星的走了。
明宏小心翼翼的跟上去,明启则是满脸复杂的跟了上去。
“二,二哥!”宴袖瑛终于回过神,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惜宴毅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明显生了不小的气!
趁着这个功夫,刘嬷嬷搀扶着春娇快步下了桥,往清芷院走去。
整个花园里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宴袖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半晌又是一阵咬牙。
“你个贱婢!”宴袖瑛冲着跪在身边的采荷猛地踹出一脚,发泄着心里的火气。
奶娘王氏和采真就冷眼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采荷,没有上前去求情!
大小姐本来就准备卸妆睡觉了,偏偏她前来挑拨,呸,大小姐多踹几脚才好,采真冷冷的想着。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采荷跪在地上,满脸泪痕,此时可怜卑微的祈求着。
哪里还有刚才看到宴袖瑛动手准备收拾春娇的时候,她眼里涌出的得意和畅快劲!
又踢了几脚,宴袖瑛发了火这才冷静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春娇离开的方向,用劲捏了捏拳头,哼了一声,这才往她的琉璎院走去。
奶娘王氏和采真赶紧快步跟上。
唯有采荷狼狈起身,眼神怨毒的看向清芷院的方向,过了半晌,这才忍着腿上的不适,一点一点挪着向琉璎院走去。
等花园彻底安静下来,假山后缓缓走出来两个人。
“大哥,我这新嫂嫂倒是有趣!”宴毅鸣嘴角含笑,说的一脸玩味。
他和大哥在练功房打斗了一场,眼看天色黑了,这才准备各回各院,谁知道突然看到二哥两口子正在桥上看风景,也不好贸然前去打搅,他和大哥就决定从假山那绕过去,谁成想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啧啧!
“袖瑛确实该管管了!”宴毅顺没有接宴毅鸣的话题,许家姑娘好与不好都是二弟自己的事!
她这小妹和他从小不亲,但不管怎么样,终究是他亲妹妹。
今儿他们也算从头看到尾,确实是袖瑛的不对,一点没有世家嫡女的该有的风范,反而处处透着市井泼妇身上的愚蠢、冲动、易怒等坏的习性!
但宴毅顺也明白,他也就嘴上说说,如果真的把这话说给母亲,还不定母亲又要琢磨出一些什么事情出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母亲阴谋论,还以为是太夫人从中作梗呢!
他被太夫人养大,母亲向来和他也不亲近,所以有些话也只能放在自己肚子里。
宴毅鸣瘪瘪嘴:“那个小辣椒顺风顺水惯了,吃点苦头还能让她多长点心,对了,我听说大伯的老相好要从西北回来了?”说到这,宴毅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宴毅顺好气又好笑的伸手对着宴毅鸣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别胡说,到底她如今贵为郡主,咱们要称她一声二夫人!”
宴毅鸣切了一声,不屑的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母亲在世了呢!”
宴毅顺抿了抿唇,这个称呼确实有些不妥当,可是他们家还真不好把郭佳玉当妾室看待,毕竟人家姐姐如今可是贵为东太后,郭家当初的案子早就翻出来彻查明白了,总不好让东太后的妹妹顶着姨娘的身份在侯府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