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岛中央,方圆数十丈之地,唯有一把黑色巨剑深深插在巨石之上。
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年盘坐其下,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只是随着他的脉搏振动,巨剑上的剑纹仿如活物,忽暗忽明。
汗珠结满了青年的额头,俊美的面孔扭曲得如那破碎镜面,似乎正在遭遇非人的磨难。
片刻之后,一切重归平静。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仿佛无穷无尽,无终无止。
青年的脸色愈发黯淡,一条条黑色纹路映照其间,狰狞而恐怖。
巨剑也在不经意中逐渐缩小,直至最终化作一道黑色剑影,没入青年的额中。
整个剑岛之上,传出了一声惊天的呼啸。
天门峡谷边缘,整齐的真武大军阔步穿过,守护天兴上千年的关隘就此告破。
出口之处,两个血人歪倒在地,周遭的尸体堆积如山,几名军士正在忙着收殓。
一个半跪的血人手中还抱着半截旗杆,至死也不肯松手;另一个血人斜在一块山石上,血肉模糊的双手呈握剑劈砍状。
几个年轻将领走过,看着两个血人,眼里尽是鄙夷之色,嘴里则是百般讥讽。尤其是一个身披青袍的少年,一脚将那抱着旗杆的尸体踹翻在地,“一群猪狗,也敢与我真武为敌,呸!”
其他几人也发出哈哈大笑,言语更是不堪。
只是,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势突然压来,几人浑身发冷,再不敢有一丝言语。
一位身穿红袍黑甲帅服的中年人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而来,他与旁边的幕僚正低声细语谈着事情,却没有收回那恐怖的威势。
几个年轻人赶紧跪下,噤若寒蝉,暗中运转气息拼命抵抗,以免被掀翻在地,颜面无存。
走近之后,中年人正了正帅服,对着两具尸体,拱手高举作了一个长揖,然后吩咐身后的亲兵,“以军礼厚葬此二人。”
“是,叶帅!”
这时他才转头看向几个年轻人,尤其是那个青袍少年,眼里极为不满,“叶歆,你就跪在这,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叶帅收回威压,继续与身旁之人说道,“让大军在前方三十里处扎营,等北府之人来了,再做定夺。”
阳州,东旭城内人心惶惶。
天门失守的消息传来,各家势力面临重新洗牌。有的如陈家欣喜若狂,而燕徐两家则如丧考妣,正关起门来商讨应对之法。
元智学府内,麻衣老者看着蔡九,“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走?”
“习惯了这里,懒得动了。”蔡九眼色黯然,他难以接受北府此次的行事,多年来的信念彻底崩塌,“府主,我还是想不通。纵然当我等为棋子,也该给个说法才是?”
“都是交易罢了!”麻衣老者也是一脸的嘲弄之色,“估计还会打元塔的主意,真是做梦!”
次日,学府之人醒来发现,一直立于广场之上的元塔消失了。
一艘大船正从剑澜镇起锚,向剑岛快速驶去。
一个穿着极为讲究的白衣青年傲立船头,顾盼自如,眼里尽是得意之意。
他对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道,“阿群,二伯的大军指日可待,等办完这边的事,我们就去平了那学府,为你爹报仇。
”多谢少爷。“阿群躬身一拜,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必将当日之人全部杀光,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阿群,你我是师兄弟,就不要那么客气了。“白衣青年心里受用。
阿群本是他的奴才,但因资质上佳被师门长老看中后收入门下,地位与自己不相上下。可他依然不骄不纵,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也算是难得。
白衣青年又转头看了眼身后,两名带着狗头面具的黑衣武师垂手而立,笑着说,”全部杀光可能不行,黑六如今是我的狗,还要留着他帮我咬人呢,哈哈。“
阿群只是狠狠地瞪了其中那个高个子黑衣武师一眼,转身笑着奉承道,“少爷的狗,当然是少爷说了算。“
“不说这些了。这次上那剑岛,看看有什么机缘?”白衣青年转过话题。
“少爷出手,一定能马到成功。”
“那就借你吉言了。”
白衣青年如今修炼到了瓶颈,需要寻找更多的资源和机缘,一想起此事,他就有些烦闷, “好容易才弄到一个鼎炉,滋味也还不错,却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