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展飞羽吓了一跳。
显然,陆奇是有备而来。
他以“灰雾”为切入点打开话匣子,在聚贤小居里,游天河,白蝴蝶,张庭波,全部知晓灰雾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展飞羽。
陆奇在这个话题上卖个了好,离间展飞羽对其他人的好感,从而争取展飞羽的信任。
紧接着,引出他与林东、林庆,展飞羽、展虎与林东、林庆之间的恩怨,最后抛出一个生死攸关的重磅炸弹。
为了这番谈话,为了把展飞羽拉下水,陆奇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准备的十分充足,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他绝不是在无的放矢!
展飞羽呼吸一窒,目光森寒,“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
一个麻袋被狠狠丢在地上。
“呜呜,呜呜……”
麻袋里有人不断的发出低吼声。
忽然,麻袋口解开了,袋里的人滚了出来,一脸惊怒的表情。
如果展飞羽在这里,他会一眼认出这人是给他送过红包的白三两。
白三两怒目喷火,摆开迎战姿态,冷眼环顾,视线忽然落在一人身上。
霎时!
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白三两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焉了,脸上露出莫大的惊慌,忙不迭跪倒在地,谄笑道:“林大少,您这是跟小人开什么玩笑呢。”
一张软床上,斜躺着一个年轻人,眉宇乖戾,趾高气扬。
两位漂亮的侍女给他捶腿,揉肩。
还有一位漂亮的侍女,正在表演用双腿夹开核桃的绝活,再把核桃果喂给年轻人吃。
幸福死个人!
这个年轻人,正是林东的亲儿子,陆奇同父异母的兄弟,林庆。
林庆斜睨白三两,懒洋洋的道:“你叫白三两?”
“小人白三两,给林大少磕头了。”
白三两咣当当磕头,心中却是惊恐万状,冷汗湿透了脊背。
林庆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突然找上他?白三两一下想到了一个人,展虎。
展虎得罪过林庆!
林庆放过话,要弄死展虎,帮中的人对展虎都是避之不及,排挤展虎,只有他还与展虎还保持来往,称兄道弟的。
没想到,终究还是惹祸上身了。
林庆讥笑道:“白三两,你爹怎么给你起了这么挫的名字?”
白三两极力谄媚:“小人生下来时,恰好三斤三两重,我爹说,以后喝酒要喝三斤,儿子就叫三两,图个吉利。”
“屁的吉利。”
林庆一口唾沫咳在白三两脸上。
白三两噤若寒蝉,他向来油滑,依然谄笑道:“小人多谢林大爷赏一口唾沫。”
见状,林庆乐了,慢悠悠起身,冷笑道:“展虎是你兄弟?你们的兄弟情,值几个钱?”
“不是兄弟,真不是兄弟,我和展虎只是有点熟而已。”白三两连道。
“怎么个熟法?”林庆不依不饶。
“小人以前遇到点麻烦,展虎帮小人解决了,欠他点人情。”白三两没敢隐瞒。
林庆:“那我让你出卖展虎,你干不干?”
白三两呼吸一顿,便磕头道:“能为林大少效命,那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
傍晚,青阳镇大门。
展虎挤过拥挤的人群,一路小跑过来,招手道:“白大哥,有什么急事找我?”
白三两看了眼展虎,笑容有些僵硬,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你不是在查失踪案吗?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当真?”展虎心头一喜。
“我听说,每到深夜时分,青阳河上便有一艘画船在漂流,画船里有女人在弹琴唱歌。有人看到,其中几个失踪的人,进入这艘画船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白三两神秘兮兮地道。
“画船,女人……”
展虎眉头皱了皱,心里觉得这条线索不太靠谱,有点道听途说胡编乱造的感觉。
“白大哥,谢了。”展虎笑道。
“谢什么谢,来来来,我这有好酒好菜,陪我喝几盅。”白三两不容分说,拉着展虎转身就走。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
酒足饭饱后,又打麻将。
不觉间,天色漆黑,临近深夜了,淡淡的薄雾飘荡在地表。
展虎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