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这南召县北,有一丹霞山,又名留山,山中有一寺,名曰仙霞寺,此寺乃是唐时天然禅师所创。
相传这天然禅师乃是六祖慧能的第四世法孙,故这仙霞寺亦属禅宗一脉,与少林寺可谓是同宗同源。
仙霞寺从唐至今已有六百余年,其间或兴或衰,或因兵戈而败毁,或因盛平而重建。
而近百年来,随着中原之地盛平无事,此寺是愈加兴盛,如今更是被誉为伏牛山诸寺庙之首,豫南禅宗之圣地。
而要说起这谢仲达与仙霞寺的渊源,那还需道到他的幼时。
昔年,仙霞寺的性寿禅师为扩建仙霞寺曾下山募缘,彼时就曾借宿于谢仲达的家中,那时的谢仲达还不如今日这般健硕,反倒是个体弱多病的瘦小孩童。
性寿禅师见年幼的谢仲达身体羸弱,日常卧病在床,出于善心就授予了他些许炼体之法,想令其强身健体,却不想性寿禅师的这一善举竟是改变了谢仲达的一生。
长大之后的谢仲达先是从军北地,官至校尉;后又为落草为寇,啸聚山林,他所依仗的正是这一身从小便学来的本领。
可以说,仙霞寺的性寿禅师算得上是谢仲达的授业恩师了,二人虽说并无师徒之名,但却实有师徒之实。
故此,谢仲达在这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想着要前往仙霞寺,以期能求得一线生机。
不过谢仲达自己的心里也并没有底,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时过境迁,他也不知这性寿禅师是否还健在?而且便是健在,对方是否又会收留自己?
心中怀着种种犹疑的谢仲达,看着面前的这些山匪,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别样的念头。
‘我是真的想要回头吗?不!我为什么要回头,我本来就没有错,这一切都是他们逼得!’
谢仲达的心中做出了决断,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见此地山高林密,道狭路险,他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还真是一处好地方啊!”
趴跪在地上的山匪们不知道谢仲达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是不敢接话。
而一直跟在谢仲达身旁的车夫,见谢仲达犹豫了这么久,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还以为他是想将这群山匪杀死后埋葬在这里,连忙是出声建言道:
“谢大侠,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仙霞寺离这还远着呢,还有十几里的路程。而且这山路难行,我们要是不抓紧点,怕是天黑也到不了。这些人呐,我看也都是些可怜之人,想来他们下次也是不敢了,大侠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们吧。”
这车夫也是个好心肠,听了这伙难民的遭遇,也是有些同情他们,故而开口向着谢仲达求情道。
地上跪着的山匪们闻言,也都是目含希冀的望着谢仲达,希望谢仲达能放他们一马,不过谢仲达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了,这仙霞寺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这?”车夫闻言一愣,还想再说些什么。
“嗯!”
不过看到谢仲达斜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吓得是“诶”的一声应道,然后赶紧上了马车,挥鞭驱赶着马儿赶紧走远了。
车夫的身体战栗不已,他持鞭的手在不停的抖动着,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他只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仿佛身后正有一只猛虎在盯视着一般,他是丝毫不敢回头去看。
而就在后方,谢仲达的眼中隐含着杀意,他持枪的手握得紧紧的,不过直到马车远去,他始终是没有选择出手。
看着马车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谢仲达这才松开了手中的长枪,他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选择是对是错。于理他应该要灭口,以免行踪暴露,但于心,他实在是有些下不了手,毕竟两人聊了一路,也算是有了几分感情。
地上跪着的流民们,看着谢仲达这时而严肃,时而叹息的模样,也是猜不着他的心思。
而就在流民们战战兢兢之时,谢仲达却是先开口了。
“好了,你们几个,拿起地上的家伙跟我来。”
谢仲达带着这些心神忐忑的流民们离开了大道,钻入入了两旁的树丛之中。
“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
“。。。”流民们面面相觑,他们本来都担心谢仲达会怎么处置他们,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要当他们的老大。
“怎么,你们不服?”谢仲达见众人不吭声,再次喝问道。
“不不不,有大侠您当我们的老大,我们是求